第75章(2 / 7)
重睑桃花眼总会满含着无比的善意。他将袁初容的手缓缓放在床上,取被子压好揶紧,起身居高临下俯着卧床上的病妻:“不但那封信我不会给你,李长庚那个人,我也要以它为刃,替你复仇!”
这可怕的话语,他亦是说的深情款款。袁容初挣扎着最后一口力气伸手去拉孟恒的手,拉到之后仰起脖子费力将它贴在自己唇上,叹道:“泽西,无论当初我是因何而走进婚姻,也无论我爱不爱你,我是真心实意要与你过日子的。便是四年前的那件事,我亦早忘记了,我没有仇恨,没有怨言。这四年的日子,我是自愿一步步迈向死亡,心中无爱亦无恨,更不愿你为了我而再起波澜。而百川,你决不能动他,更不能利用他的信,你若敢利用它,我便是化作厉鬼,也要回来纠缠你,折磨你……”
她拼尽全身力气张嘴咬住孟恒的手指,恨不能化成头狼咬断那根指骨,叫他就此回转,就此放过李长庚。这濒死之人的牙齿刃如锋,瞬间便将皮肉咬破,咸腥的血润入袁容初干涸的唇舌间,孟恒见袁容初叫血呛的剧烈咳嗽起来,缓缓抚她躺下替她盖被,面上比蚊子咬过一口还要平静:“你连自己的尊严都不在意,只在意那封信,和李长庚那个人,可我仍爱着你。容容,在地府等我。”
袁容初一口口往出吐着浊气:“若我只是为了那封信而屈身于你,我有多少次机会能杀死你?我可以在饭菜里下毒,可以在茶水里下毒,夫妻之间,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杀死你,你死了,我可以慢慢去找那封信。可是我没有,即便你养外室,我也未曾动过要杀死你的心,我一直在等你归心。可你了?”
袁容初语滞,她终归不能说出那句话,那句足以打击到孟恒五内摧伤的话,只睁圆一双眼满是乞怜的望着他。
“归心?”孟恒缓缓抽出帕子摔开,往指头上裹着:“你的心都在别处,我的心何处可归?我既心无归处,自然也不会去华藏寺救你!”
原来,这才是真相。
不是他无力救拔,而是他不愿救拔,他眼睁睁看着她在华藏寺受苦却不愿伸手救拔。
袁容初叫孟恒这句话惊的无法闭眼,一口陈血不能吞而无力吐,从升灵堂到盛棺盖被,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始终盯着孟恒。她的良人,到死的那一刻,仍不相信她爱过他。她盯着他披麻裹缟,盯着他跪在自己棺椁前,一双只会握笔的细手捻着纸钱定定跪了三天三夜。
临起棺的那一刻,他流了一滴眼泪,竟叫袁容初心头一颤,以为他或者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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