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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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篇圣旨洋洋洒洒千余字,但依他看,着紧处并非授予监国之权,而是那句“今朕偶感微恙”。
郑宝自认还是有几分识人之能的,能看出衡王此举并非故作姿态——纵然真是故作姿态,做得如此真切、反应如此迅速,那也是了不得的。
郑宝道了喜,听衡王说要入宫探病,又笑道:“万岁特地交代了,说他老人家无甚大碍,甭管是探病还是谢恩,今儿都免了,到明日再说。”
桓澈听闻,只好作罢,命人去取来银钱,赏与郑宝。
等送走郑宝,顾云容的目光再三在桓澈手里那道明晃晃的圣旨上徘徊,仍未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
皇帝废掉太子后,迟迟不立储,如今忽然授予桓澈监国之职,其偏向已经十分明显了。
但她不是很明白,皇帝既已属意桓澈为正位东宫之人选,为何不干脆立他为皇太子?
桓澈命人将圣旨收起,转回头看向顾云容,踟蹰道:“容容待会儿愿意跟我同用晚膳么?”
顾云容点头:“当然愿意,不过我还是应当先去把缘豆吃了。”
两人去往书房的路上,顾云容看他面上无喜亦无惊,忍不住问他为何丝毫也不惊讶。
皇帝此前似乎也未露什么苗头,此举似有些突兀。
“我回京后递呈奏章时,皇帝曾与我说过一番话,”桓澈顿了顿,“那个时候,我就隐约猜到了父皇的这一举动。”
他想起那日情形,觉得还是不要让顾云容知道为好,以免她胡思乱想,这便转了话头,绕回了缘豆上面。
两人用罢膳,顾云容坐着歇了两刻,转去书房,要拉桓澈出去散步。
“一天到晚都忙得脚不沾地,晚来用了膳就又窝着不动怎么成,走,出来活动活动筋骨。”顾云容勾住他的手臂,将他往外挽。
桓澈抬眸凝她片刻,犹犹豫豫地随她出来。
他被顾云容拉着四处晃悠时,满脑子想的都是六哥此前给他演示的一幕。
六哥说女人最是口是心非,尤其是跟男人置气之后。她们说不生气了,其实往往都是反话。甚至她们之后略过此事,去做旁的事,也可能并不意味着在她们心里前头的不豫就算是过去了。
顾云容看他有些心不在焉,问他在想甚。
他转头看她,踟蹰道:“容容当真不生我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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