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 5)
那个叫玉儿的小哥沉默地接过水,却并未喝,转身将水倒在一个豁口的钵里,端到老马的面前,静静地看着马舔着水。
爹随口搭话问:“大哥这是要去哪儿呀?”
中年人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这是不愿交谈吧?爹皱了皱眉,也就不再问了。
两人一兽喝完水,玉儿坐进马车内,中年人坐在车辕上赶车,老马挣扎着走了几步,突然浑身发抖,竟四脚发软,轰然倒在地上。
马车倾斜,玉儿从车内摔了出来,随着摔出来的,还有一地的书籍。
中年人站在地上,一边用力试图将马拉起来,一边用力地抽了马几鞭,带着几分迁怒:“畜牲,起来!快起来!”马挣扎着,却只是四肢打颤,站不起来。
可怜的老马!
我跳起双脚,跑过去搬着中年人的手:“喂!住手!”。
玉儿也跑过去拦住了中年人:“别打了,它累坏了,怎能再为难它?”伸手怜惜地摸了摸老马身上的鞭痕。
中年人手无力地垂下,双目竟泛起了泪光,沉默了一会儿,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老马的头。
这时,云溪走了出来,一本一本捡起倒在地上的书,怜惜地拍了拍书上的尘土,玉儿走了过去,接过递过来的书,低声道谢。
云溪满眼艳羡地细声地叹道:“你有的书可真多。”
玉儿沉默了一会,道:“那又有什么用?什么鼎食世家、什么书香门第,到头不过大厦倾、猕猴散,落入尘埃。”
云溪眨了眨眼,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不太懂,但前两天看过一句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后面的,不记得了。”她的声音低了下来,脸红了红。
玉儿捡着书的手一顿,看向云溪的眼神亮了亮。
我困惑地眨着眼睛,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便在旁边找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纪玉。”玉儿看了我一眼,轻声回答,他虽然衣着破旧,却长得眉目清俊,眉宇间却有淡雅的书卷气息。
当时天色渐晚,天边夕阳如血,彩霞如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