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四穿(1 / 5)
朱弦是被一股烧焦的气味呛醒的, 焦味伴着浓烟直钻入鼻,呛得她连连咳嗽,眼睛也被熏得不住流泪。
又累又饿又冷的感觉倏地袭来,她勉强睁开眼, 发现自己呆在一个四面透风的破旧庙中。供在中间的神像已经塌了, 看不出是什么, 面前则是一堆冒着浓烟与奄奄一息火星的柴堆,还有一个……她仔细辨识了下,似乎是只烤雀儿?只是半边生半边糊,显然烤坏了没法吃了。再旁边还有一个小包袱。
这不是她在谢家的内室。她这是……又做“梦”了吗?她低头看了看自己, 熟悉的小手小脚小身体,比上次见到又大了些, 身上穿一件旧而脏的湖绿色锦袍,刮破了好几处,显得有些狼狈。
“鱼郎?”她试探地喊道。没有回音,她不由发呆。脑海中, 越来越多的属于鱼郎的记忆苏醒,她的心里忽然起了不妙的感觉:怎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对了,周夫人!梦中的周夫人私通谢晟,被幽禁在秋韶院,而现实中的周夫人住在破败的秋韶院中, 无人提及;梦中的周夫人恨毒了谢家,冷待鱼郎,现实中的周夫人也对谢冕毫无母子之情。
现实与记忆交错, 她一时有些恍惚,难道她的梦并不全是凭空捏造的?还有,上一次苏醒时谢冕忽然改变的态度,要她唤他“鱼郎”时的坚持。她怎么就没起过疑心?
曾经忽略的往事一点点在她脑海中清晰起来,他几次用奇怪的语气问她记不记得。第一次是在她问他小擒拿手是谁教的时候,第二次是在他告诉她他内功有禁忌的时候,第三次则是说到这个家里有人对他不利。
她那时没有记忆,浑然不知,可现在却都想起来了:他的小擒拿手是她教的;她哄骗他练了她的内功就要不近女色;这个家,他的父母和兄长都对他抱有敌意。
朱弦心里越来越发虚:难道她几次梦到他的过去,竟不是做梦,而是真实的?
尤其是内功禁忌,她想到周夫人的话,还有谢冕的种种作为。他那样热情地与她耳鬓厮磨,温柔缠绵,她明明感受到了他强烈的欲/望,他却始终克制住了自己,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难道是因为她曾经骗他的那句话?他不会这么好骗吧。
她忽地起了一个不妙的猜测:莫非因为他太相信她那句话以至于落下了病根?不会吧!如果是真的,他知道要是知道自己只是随口蒙他的,他却因此得了隐疾,还不得把她一口吃了。
可,这一切怎么会是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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