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表白(1 / 5)
梨花街的小院里人不多, 饭后无事, 攸桐通常会去跨院,或者临窗翻翻账本、看看闲书,或者到水边的亭里坐着,看竹丛疏影映照在墙上,月移影动, 夜凉如水。
今晚也是。
亭里的矮桌上摆着千层油糕权当宵夜,春草搬来了竹藤圈椅,铺上锦褥软毯。
攸桐躺到里面去,发间的钗簪都卸去, 满头青丝如鸦色锦缎披散下来, 松松搭在肩头。亭子四角悬着风灯, 昏黄的光芒照在她面颊上, 柔润如上等细瓷, 手里则拿了小巧的银勺,挖了一角油糕,送到嘴边。
傅煜端坐在她对面, 听她讲故事。
——她和许朝宗, 还有徐淑的旧事。
隔了十多年的时光, 儿时的记忆模糊不清, 攸桐也无意回想, 只提起那段最难熬的经历。
“……走在街上, 所有人都在议论, 但许朝宗始终撒手不管, 没半点担当。后来咱们的婚事定了,去恩佑寺进香时,还碰见他跟徐淑,那时候,睿王和睿王妃夫妻恩爱已传为佳话,我却仍是笑柄。”攸桐哂笑了下,旧事远去,再提起来已是波澜不惊,她摆弄着银勺,抬目觑向傅煜,“就是那道坎让我觉得,朝政大事跟前,儿女私情原来不值一提。谁都可能舍弃你,靠得住的唯有自己。”
很漂亮的眼眸,黑白分明,目光清澈,带几分对旧事的讥嘲。
傅煜手掌按在冰凉的石桌,双眼清炯而深邃。
成婚一年,和离两载,这是她头一回跟他详细说起出阁前的旧事,云淡风轻。
但那种种风波,仍在傅煜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真正介意的会藏在心里,难以释怀,愿意说出来的都不再是羁绊。
她应该是看开了,才会坦然诉说。
但这些事听在他耳中,却像是有千钧重的石头压在心上,令他几乎喘不过气——年才十四岁的少女,挺过京城的闲言碎语,千里迢迢地嫁入夫家。那时的他,却是如何做的?
傅煜从未这样痛恨自己,痛恨当时的狂妄、轻慢、自以为是。
痛恨当时的自负、烦躁、冷淡,不肯花费耐心去查问清楚原委。
这种痛恨铺天盖地,化为心疼、愧疚、后悔,种种情绪交杂,将冷硬的心揉得蜷成一团。
他握住攸桐的手,声音滞涩喑哑。
“所以你执意和离,要出府去开涮肉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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