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抉择(2 / 5)
是厢房里热气腾腾的火锅笼罩融融笑颜,更是屋里灯影朦胧、美人窈窕,帐内有熟悉的体温、相拥而眠……
一草一木、一颦一笑,皆深入心底。
回味起来,没有懊恼不悦,只剩怀念眷恋。
……
睿王府里,许朝宗却丝毫没这等闲情逸致。
傅煜告辞后,他仍在书房里忙了许久,只等用完了饭,才想起徐太师去世、徐淑被他命人看守起来的事。而后,傅煜当时的威胁便跃上心头——那人性情狠厉、言出必行,既以夺嫡之事威胁,显然是极较真的。
许朝宗冒着寒气慢慢往徐淑的住处走,夜风吹得脑袋渐渐清醒。
到了那边,只见窗牖紧闭,伺候王妃的侍女嬷嬷跪了小半个院子,他派去的侍卫躬身站在门口,姿态恭敬小心,寒冬腊月地竟出了满头细汗。见着他,侍卫像是见到救星,忙行礼道:“拜见殿下。”
院里齐刷刷地响起问候声,屋里面却传来清脆的碎裂声。
——像是瓷器砸在铜鼎上,声音有些刺耳。
许朝宗眉头微皱,将跪了满地的人扫视一圈,命人起来,而后推开屋门,抬步进去。
迎接他的是一枚茶盏,“哐”的一声砸在地上,咕噜噜地滚开。
若不是顾忌着他的身份,那茶盏顾忌得砸在脸上。
夺嫡的事凶险繁杂,徐太师的仙逝更如一柄刀砍在他身上,令他雪上加霜。许朝宗费了整日的神,回来碰见这等情形,自是不悦,想着太师仙去,才勉强压下怒气,道:“怎么了,冲底下人发脾气?”
“殿下还知道回来!”徐淑坐在里面的美人榻上,哭得两眼通红。
许朝宗没说话,踱步进去,打量她神色。
徐淑到底没胆量给他脸色看,砸了那碗盏以示怒气后,便垂泪起身道:“祖父受那等委屈,被人气得呕血而亡,这是多大的事!殿下非但不闻不问,还将妾身关在这里——妾身是犯了何罪,竟要受此羞辱?”她越说越伤心,手里锦帕半被泪水染透,扑到许朝宗身上,泪落得更疾,“妾身自幼受祖父教导,今日伤心之极,殿下还要这样待妾身。殿下究竟还有没有良心!”
两年夫妻,到底是有些感情的。
而徐太师去世,许朝宗固然为徐家丢下的烂摊子而恼怒,心里终究凄然。
便扶着徐淑肩膀,让她靠在身上,哭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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