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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邀亲友同僚游湖寒钓,届时还望您与公子能赏脸前往。”南郭镡在离开前,反复邀约,言明定下具体时日之后,会正式送来帖子。
待众人散尽,趁下一拨的宾客未至,我笑眯眯地偏头看向廊下去而复返的殷,一点儿也不介意他的打量。
良久,殷走了过来,无声地塞给我一件物什。
我不禁愣住,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天井西面左进的院舍,开席前我会在那儿等你。”
殷没回应,径自转身走了。
我缓缓垂眸,掬在手心中的是——新燃的松香怀炉。
☆、79念羁情游荡待春晖2
待到雪停的时候,天色已完全暗沉了下来。
我步上囿台撩袍坐下,丝毫不介意石椅上的积雪浸湿身下的毛裘。风中传来破碎的喧嚷嘈杂,断断续续的,听得不甚真切,相较之下,我身处的院落显得格外冷清——这儿是专供夏季纳凉之用的内院,到了现在的时节,只有负责打扫的仆役及巡夜的亲卫会特意过来。
细细的踩雪声惊动了我,顺着被白雪铺盖的花砖小径,我看向出现在月牙石雕门前的男子,长身玉立,丰神秀雅,身穿淡蓝吉服,外罩银狐披肩,没有珠光宝气的佩饰,亦没有大镶大滚的系带,只是腰间挂了一件缂丝的香囊,整个人恰似新月的晕辉,流风回雪。
“殷,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我几乎是下意识地露笑。
“墨台夫人。”殷的步伐迟缓,在凉台下的石阶前停住了。
“你叫我什么?”我拢眉,殷的声音明净澄亮,却带着刻意的生疏——记忆中的他,性情偏冷,总是有意无意地与他人保持一定的距离,然而,那个“他人”从来就不包括我。
“墨台夫人。”殷徐徐施礼,之后垂眸直立,冷冷淡淡的。
我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你……听说门派的事了?”
“是。”殷不疾不徐地问道:“墨台夫人,我来此处只为向您请教一个问题,我的师父……她的尸骨是否已入土为安?”
我沉默了,伸手抚上平滑而冰冷的石桌,忽然有些恍惚,脑海中闪过以前在门派的日子,许多人许多事,有好的,有不好的,现在都成了回忆,也永远成了回忆。
世间的事,无法尽如人意。我啊,曾经好想把殷带在身边,真心实意地待他,尽管我分不清内心的冲动是为了情爱还是为了报恩,但我就是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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