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吓唬(5 / 7)
,没喊过累,生儿育女,任劳任怨。琬琬,那时你在哪里?你在京城,你在侯府。冯氏和岳氏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样样都好,可是人情往来,管理内务,她们都丁点不会儿。我最艰难的时候,我常想,要是琬琬在就好了。可是,琬琬,你说你那时在哪里?”
这是他的一桩心病,萦绕在他心头近二十年。他年纪轻轻,被贬到绥阳做县令,先帝断言,他的才能只堪为绥阳令。
可是他的妻子,他以为会跟他同甘共苦的妻子,却选择了留在了京城。说是上孝父母,下教幼子。其实,就是不肯跟他吃苦吧?
薛氏没想到他竟问出这么一句话来,意外、震惊、失望、难过……诸多情绪交织,眼泪滚滚而落:“你问我在哪里,你竟然问我在哪里。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那时礼儿不满三岁,身子又弱。老侯爷老太太硬要留下他,他哭个不停。我怎么跟你到绥阳去?你说我怎么跟你去?”
丈夫被贬,公公婆婆硬要抚养她的儿子,她只能留下。她不放心把不满三岁的儿子独自留在京城。
“我不是说这个……”谢律忙道,“我当然知道有礼儿的缘故。难道说……”他心说,难道就没有旁的原因?不是因为绥阳困苦,跟着他不如在京城自在?
谢律咬了咬牙,说道:“他有老爷子老太太照顾,又有奶娘嬷嬷,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礼儿在京城不是长的很好么?比跟在他身边的怀信好多了。
薛氏拭泪:“你能放心,我不能。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心疼。”
谢律沉默了一瞬,心想,你说你放不下,后来那十多年,你在绥阳,不也没说什么吗?
还未说出口,就听薛氏续道:“我这几个孩子,觉得最对不住的,就是礼儿。那十几年,我让他一个人留在京城,爹娘都不在他身边……”说着她又掉下泪来。
后来她问怀礼,怀礼只说好。可是她想,怎么能好呢?
谢律听她这话,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还从没听过,说是父母对不起子女的。父母对子女怎样,女子都该受着,哪有对得起对不起之说?
可是看妻子这模样,他也不好说什么。想了一想,他只说了一句:“那说来,是我当初没争过礼儿了?”
不是他不敌富贵与安逸生活?
薛氏瞧他一眼,扭过了头。
她这个眼神似嗔非嗔,谢律呆了一呆,报之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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