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6 / 6)
天一黑人就容易变得脆弱。
陆嘉时在心里蓄谋和她的婚礼,走马灯一样地发散各种想象,梁以霜在这个时间里错失了捧花。
好像因为一开始就做好了不会抢到的打算,所以内心并没有多少惋惜。
她回到座位后看了眼低头出神的陆嘉时,想到对一个人的迷恋大多离不开人本身的特质。比如她读过的一些故事,有人偏爱年长宽厚的老男人,因为他们自带洗尽纤尘的超脱感;有人偏爱颓丧不得志的穷男人,因为他们清苦困乏,情爱最富足。
梁以霜喜欢沈辞远,沈辞远并非以上两种,他身上的特质是固执的生命力,心底里蕴藏着奇思与葱绿,让她想要一一探寻。
而陆嘉时则是因为,她在他身上感觉得到沈辞远同样的特质,诗意一点地说,初见陆嘉时的感受就是“倾盖如故”。只为了一张脸和他在一起三年的话,梁以霜自认为没那么肤浅。
瞥到陆嘉时的双眸好像在夜色中挂上了忧郁,应该怪罪月与夜,或者眼神多情的梁以霜。
她思绪回到大二那年秋天,洋白蜡黄得彻底,想必不久就会抽成枯枝,她从学校最南走到最北,找到陆嘉时上课的教室。
那门课是在一间小型阶梯教室,高校的上课记忆和影视剧里不同,没有动辄上百号人的大教室,反而大多是最小的房间都坐不满。
也没有勤奋好学的学霸挤满资历深的教授课堂,大家大多自顾不暇,点名还会发现有逃课选手,人数只少不多。
他脸上挂着彩,什么药也没用,那天和体院篮球队打架的事儿刚平息下来,围观群众也从一开始的口耳相传逐渐失去讨论的热情。
她亲自给他送药,口服外用一应俱全,每个药盒上面还贴着便利贴,上面写着简要的用药注意事项。
陆嘉时坐在最边缘的座位,他不喜欢自己右手边有人,影响他记笔记。
梁以霜冷不丁地出现在他旁边,把陆嘉时吓了一跳,低声问她:“你来干什么?”
塑料袋窸窸窣窣的发出声音,被她从下面递到他怀里,长发还不小心扫过陆嘉时手臂,她表情神神秘秘的,好像献宝。
说话声比他还小,呵着气音,“给你送药呀。”
陆嘉时皱眉,对于她的好意不知道该给出怎样的回馈,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他们和体院篮球队打架的“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