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 / 4)
“驾——”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疾驰狂奔,一路扬尘乍起,早已将鄄京城甩在遥远的北方。而驾车的人依旧频繁扬起手中马鞭,“啪——”
双马吃痛,只管撒蹄狂奔,将车身轻轻重重地颠起又抛下。
“公...公子!”墨笛跌跌撞撞地抓着车壁出来,马车冲起的疾风将她的声音吞噬。墨笛大声喊,“公子,慢些吧。这样颠下去,十月会没命的——”
“公子——”
却看驾车的人哪是什么公子,那人眼皮儿薄薄地半垂着,分明就是一身僧衣的怀法。他就好像没听见墨笛的声音一样,将手中马鞭甩的震天响,“驾——”
猛地一个颠簸,墨笛轻呼一声,整个人被摔进了车中。
摇摇晃晃的马车中,躺着无声无息的罗十月。她是被易容之后的天音从被窝里抗出寺庙的,身上还穿着怀觉的宽大里衣。可原本雪白的里衣,因为马车颠簸太厉害,伤口挣开了,雪白的里衣赫然染上了点点血渍。昏迷中的人兴许痛苦难当,一直不曾有过反应的十月竟微微拧起了眉头。
墨笛无法,扑过去抱住十月晃荡的身子,朝车外高声喊停车,“她伤口裂了,公子这样会害死她的!既然不想她活,何必还要大费周章地救出来呢?”
也不知是她哪一句话起了作用,暴躁的马车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一家农户院前。
时近黄昏,中秋已过,林中寒鸦归,未入冬,却已经有了寒荒的前兆。马车停了下来,两匹狂奔的黑马,大汗淋漓,长鸣一声,四蹄无章地原地踩踏。天音抬手撕下了脸上的伪装,他就是凭着怀法的模样混出鄄京城的,这会儿露出了雌雄莫辩的精致五官,他也是喘着粗气的。一把将手上的马鞭扔了,转身探进车中,神色紧张。天音问的急切,“她怎么样了?”
墨笛正跪在车中固定罗十月的身子,闻言,算是松了一口气,“伤口崩开了。右臂和后背的伤最严重,都在流血。”墨笛皱眉,“公子,她这样根本不能随我们上路。不如....”
天音不等她说完瞪了墨笛一眼,那一双狐狸似的眼睛不仅能魅惑人,更懂得如何传递主人内心的不满。上斜的眼角尤其勾勒出不容置喙的威慑,“不如什么?不如把她送回秃驴窝?”
墨笛一时噤声,跪在原地垂下头去,低声认错,“奴婢逾越了。”
农家小院传出几声狗吠。
天音将罗十月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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