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9 / 12)
“到这儿来。”
她今日能来这里,他知道,他们之间,有了转机。
阿谣缓步走到床前,伸手摘下头上带着的帷帽。
视线由下及上,从榻角,一点点落到榻上的男人身上。
只见床榻上的男人半倚在床头,只穿了身薄薄的中衣,右手臂缠着绷带,只露出几根骨节分明的手指,素来高高竖起的发半淌,面色是重伤的白。
尤其是双唇,白如纸色。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有一双眼带着探究之意,缓缓看过来,那是上位者特有的姿态,气定神闲地晲着她。
只是,视线胶合的一刻,男人的眸子还是不禁微不可查地一震。
他没想过他会这样想她。
想到她现在出现在他的眼前,会让他有一种美好得不真实的感觉。
男人拍了拍身侧榻边空出来的位置,声音泛哑:
“坐。”
阿谣没过去。
只是自顾自伸出手,从袖中掏出一叠纸来。
确切地说,那是银票和地契。
她淡声说:
“臣女是来还殿下替我赎身的钱的。”
她说着,便将手中的银钱递上去。
对方却没有接。
只直直看着她,像是要将她的心思看穿。
“殿下收下,臣女还有话要说。”
男人将她手里银票地契接过,就这么随手放在榻边。
全神贯注只在她的身上。
她声音低低,也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
“别再救我了,银钱可以还,殿下救我,我还不起的。”
阿谣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已是低如蚊蚋,也不知对方听没听的清。
她还在酝酿着二哥的事如何开口,才能让对方将她的感情信以为真。还未想好,就听见男人问:
“阿谣,我们还能,重新开始么?”
裴承翊一阵阵地喉头发涩,他看着许久未开口的阿谣,倏然间有些怕她开口了。
干脆又出言转了话题:
“你二哥的事,孤听说了……”
“我不想嫁给桓王。”
他的话被她生生截断,就听她倏然吐出这么一句。
四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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