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4)
和皇帝的文德殿不同,丁谓的书斋中暖香熏人,如果非要在房中找出一处不和谐,那么只能是他这个人了。
年逾六十,须发尽白的丁谓一望便知做了大半辈子高官,虽坐在榻上不动,左手拈着茶托,右手搭在茶盏上,脊背微驼,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可偏偏叫人生出几分敬畏来,被御赐的锦绣华服包裹着,就像庙宇里千年不倒的神像,一双眼睛混混沌沌,可似乎不用看着你,就能把你内心最隐蔽的秘密照亮。
“坐吧。”晏子钦行过礼后,丁谓依旧垂眼看着茶上聚散的乳花,让他坐在正对着自己的竹椅上,仿佛很吃力地将头抬起,浑浊的眼疲劳得仿佛连眨一眨的力气都没有。
“今天,咱们只论旧交,不论朝政,都可以舒展些,不必拘束。”
晏子钦极恭谨地拱手,推脱了几次才落座,道:“后生小子,怎敢与国公论旧交。”
丁谓大笑起来,道:“咱们虽是第一次见,可你的叔父晏殊算是老夫的旧相识了,记得他第一来见我时,我还是右谏议大夫,他也是你这般年纪,可没你这么老成懂事,丢给老夫一个白眼。哈哈,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你不必介怀,老夫也没放在心上。”
“你的岳父曲章也是自老夫手下历练出来的,年轻人,不懂收敛,锋芒毕露,后来懂事了,现在能做到枢密使的位置上,为官家、太后分忧,不是很好嘛。兴许你不知道,十多年未登门的他昨晚亲自来过,在我面前为你作保,说你是个极公允的人,绝不会有失偏颇。他为你劳心,老夫为犬子劳心,其中的道理是一样的,那么,你是不是要为你岳父保全这张脸面?”
晏子钦眼观鼻,鼻观心,道:“国公也是为官家、太后分忧,晚生还要请国公指教,岂敢妄言妄语。”
丁谓笑道:“指教谈不上,同朝为官,讲究的就是同心同德,你既然懂得老夫的苦心,只需记着,头上虽有青天,却也要大树遮阴,这朝中上有日月,人人可见,可真正的大树却是不多的”
正说话间,一个丫鬟怯生生地来禀报,欲言又止,丁谓道:“晏大人是自己人,讲吧。”
丫鬟道:“国公爷,罗娘子她……急着要回去。”
晏子钦想起来,昨晚就听说罗绮玉被请到了晋国公府,看来今日还没走,听丁谓道:“绮玉阁被查封了,她要去哪里。”
丫鬟低头不语,丁谓又道:“那么,让她随晏大人走吧。”
晏子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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