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3 / 3)
他突然觉得有些想念凌辄了。
阮流今前日收到了凌辄通过红叶斋传递过来的信笺,他已经向陛下请命,很快便动身来雍州,先到长安与阮流柯会合,然后便一同领兵前往凉州府。
他在想,凌辄现在应该已经在洛阳城外的官道上了吧。
他与凌辄终究是要靠着这样迂回的方式才能在一起。
如果大司马知道凌辄在自毁前程以后又要让自己的子孙后代都没有机会入世……该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他总是会觉得,他与凌辄两个人在一起以后,总是有颇多地方对不住凌辄,比如,他阮流今就是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就连入朝为官都不曾有过,多年来除了兰筝阁的老板这一称呼以外,也不曾有过什么光荣的外号(“京城第一美”这种东西请忽略吧)。然而凌辄却是一路从骁骑卫升到百夫长再升到了副将直到现在的骁骑营将军,是万人羡嫉的存在。如今他们在一起,于阮流今而言,其实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东西,然而凌辄却不一样,他背弃了一直以来家人对他的期望,背弃了多年来为之奋斗的前程……甚至百年之后仍要被人诟病,逃不过“了尔一生花烛事”的盖棺定论。
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要和凌辄在一起。
将无比高贵的神祗拉入地狱一般的深渊——这种罪恶其实也是一种快感,那是一种人的隐秘的不为人知的一面当中所存在的感受。
爱意,从来都是与罪恶并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