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4)
阑珊;闺中女子们依旧要在庭院春深中听笛声如诉,在帘外海棠间看人影茫茫,在云遮薄月时闻兰室幽香;一切的一切,并不会因为家主远去长安而有多么大的改变。
于是该逛勾栏的逛勾栏,该进乐坊的进乐坊,绣宫一品与兰筝阁都是一样的赚得盆满钵满。
但是,兰筝阁老板并没有像绣宫一品的老板一样笑得如沐春风花枝乱颤,在明白自己的心意后,他也大方地承认了,当初堂哥阮时锦那一日说自己是因为凌辄的离开而无精打采确实是实话。
他才离开仅仅一天的时间,现在应该在官道边的驿站休息或者是值夜,月光应该洒在窗前或是他的身上。阮流今想起他有些痞笑的脸,心中忽然就有涟漪一样的感觉一圈圈荡漾开来。
他不在身边呢。即使是赚钱大业摆在面前好像也不是那么的有趣了。
阮流今先行离去,留下一批琴师们和掌柜的跑堂的在店里等待宵禁的更鼓声。
慢慢地从大同市走回安业里,路上经过凌辄家所在的植业里,阮流今朝着植业里的坊门看一眼,笑着转头接着走,身后的车夫及仆从驾着牛车慢慢地跟着。夜风习习,伴着通济渠的流水声和牛车压过路面的辘辘声,倒也是安静而美好的气氛。无人打扰的氛围里,思绪定然是要飞远的,阮流今其实还是有些恐惧,无论如何,自己和凌辄,同为男子,却这般相恋,终究是难容于世人。即使这时代有太多的大臣豢养伶人小倌,南风馆是洛阳最大的小倌馆,招待男客和女客。但是,两大世家的公子有龙阳断袖之好,凌辄还是家中长子,自己和凌辄,想要长相厮守恐怕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或者说是不可能才更加贴切一些啊。
其实,凌辄也是知道的吧,虽然从来不在面上表现出来。
这一点,两人从来都是闭口不提,世事难料,或许在某一天,两人就要各自结亲,各自有三妻四妾几双儿女,或许自己成为全国大商贾或是入朝为官,凌辄成为骠骑大将军,再见面时想起年轻时候的爱恋,大概也就只能相对无言苦笑,将之认作是一件年少轻狂而做的荒唐事吧。
大概就是这样的……结果呢。
藏在衣袖下面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
阮流今想,大概也总归是要有厌倦的一天吧。
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觉得天很蓝云很白空气很清新心情很雀跃,现在分开了就不免要胡思乱想,现在很光明但是未来很黑暗,其实,那么久以后的事情现在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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