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4 / 5)
开口,“你担心她?”
“当然,她是————”颜迟蓦地消了音。陆致怎么了?
“她是什么,嗯?”
颜迟斟酌着,试探着答道:“她是你的侍女。”
陆致眼睫缝合,转瞬移开,“她没事。”
没事就好。颜迟放下心来。
晚上睡觉时,陆致也没有回房,仍旧待在这里。他在外侧的长案上处理政务,颜迟就随时随刻地注意着阿狸的动静。
夜深时,蜡烛已经快燃尽了。颜迟伸展了下疲倦的上半身,向陆致投以一瞥。他还在专心地执笔书写着,即使是投在墙面上的影子,也是一样的轮廓锋锐坚硬,无法找出一条柔软的线条。
“你回房休息吧,阿狸这里有我照看着。”她猝然道。他明日还得上早朝,不能再熬夜了。然而陆致不听,依然不紧不慢地书写着。既然他不听,她也不会再劝。他想要熬多久就熬多久吧。
因为怕压到阿狸,她睡到最里面,中间隔了一个枕头,挡住她的身体。她睡得很浅,几乎是丁点儿小声音都能把她惊醒。她一醒,就直朝阿狸看去,看到阿狸无事后便又睡下去。
如此反复了许多次后,她才渐渐地睡着。
蜡烛还剩最后一小截时,陆致放下了笔。他来到床前,看着熟睡的颜迟与阿狸。
烛光摇曳几下,他突然躬起身,一直被镇着的心口的剧痛此时猛烈地袭了上来。他疼地站不住了。哆嗦着手在身上某处用力摁下去后,他才平稳住身体。
他下滑到之前颜迟靠着床沿的位置,倚着床头,蜷着背,闭上了眼。
天将亮的时候,颜迟从床上弹坐起来。她浑身冒着汗,衣衫湿透的凉沁激着她大脑。
梦里倒在血泊中的黑猫一双眼睛是白色的,眸子里没有眼珠,没有眼珠却像是能清晰准确地瞄准她,空荡荡的眼眶里在流血,一汩一汩的血似乎永远也流不尽。
她吸着气,急忙扭头看向阿狸。阿狸气息平缓,没有异常。她顺了顺呼吸,霍地发现了床下的陆致。他靠着床,眉间皱着。
竟然就这么睡了一晚上么。颜迟才躺回去。陆致就突地动了下手指。他从床边起身,继而摸摸颜迟,又摸摸阿狸,然后才出了房间。
大夫给阿狸取纱布上药时,阿狸是清醒着的。它很疼,但是却没有叫出声,肉掌紧抓着颜迟,很用力,很用力。颜迟恨不得代它受了这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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