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 小女婚事(10 / 14)
自以为得了相思之疾的姑娘一觉从虚幻中醒来,望着现实历历,只觉心中枯索惨淡至极,中药西药胡乱吃了几口,就又沉沉睡去。
又过几天,送去医院,倒并非是什么相思病,而是比相思病更难解的疑难杂症,阿衡蹙着眉头半天,一生未被病痛难倒的温院士叹了口气。
那样病不止让女儿肌肉萎缩,站立不稳,也让她花儿般的年纪,却如骷髅,不再美丽。她为女儿重新披上了白衣,两鬓灰白之时再次回到研究院。而言希则四处奔走,游历世界,只为找到昌明之医术,救治小女。
言颂的未婚夫不过是个普通人,普通人只能过锦上添花,却不能经大起大落,自然也是着急退了婚。
言颂有一阵子精神极好,坐起来颤巍巍地描眉画眼,她如老媪一般行动不便,画得并不好看,可是涂了口红,端正地坐好,问言希:“爸爸,我好不好看?”
言希便笑,抚摸着女儿的脑袋,用清澈温暖、充满慈爱的眼神看着她。他说:“好看,和你妈妈一样好看。”
言颂呼了一口气,说:“那我就放心了。妈妈那么那么好看,我和她一样好看呀,这可真好。”
言齐、言净兄弟轮流守在言颂窗前,他们如同对待幼时的她,为她念有趣的书,告诉她窗外新开的花叫什么名字。
言颂忽有一日照镜子,就瞧见自个儿头发灰了,病痛压身,苦熬不住,便坐在床边,轻轻趴在爸爸耳边开口:“爸爸,笨笨难受呢,放笨笨走吧。”
言希自女儿生病,没掉一滴眼泪,这会儿胡乱劝她几句,便压不住了,几步快走出了病房,坐在门口,号啕大哭起来。
阿衡自女儿生了病,一直泡在研究院,只在傍晚定时看望女儿,今日匆匆而来,瞧见丈夫坐在门口咽泪,蹙了蹙眉毛,含着泪抱着他,轻声道:“没事儿的,言希,有我呢,笨笨没事儿。”
她如无事人一样,喂女儿吃饭,与女儿温柔谈笑,还给她梳了个漂亮的辫子,行动举止如往常一样不疾不徐,临走时,她背对她,声音坚定:“你是你们兄弟三人里面最不省心的孩子,出生时我疼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这份债没有妈妈会计较,但我计较,我要你还;你幼时挑食,只喝母乳,俗语说一滴母乳一滴血,这份债我要你还;你小时候是个小胖子,走不动路的时候我宠你溺你背着你走,你那时节问我累不累,我说不累,你问我要不要报答我,我说妈妈不要。那些统统都是骗你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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