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6 / 6)
缘,次年春天回来。母亲奔出房门,将刚刚装上木炭的手炉递给幽闲。
一头毛驴,两个尼姑,几行蹄印。
武信旋记得那天雪很大,大到当新雪覆盖了毛驴踩踏的形迹,他都能看见毛驴的影子,依稀见到幽闲探出身来,朝他摆手。
很多年以后,有人问他,如果能回到从前,他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他当时第一个想法是:他会不惜一些代价阻止幽闲寻母,他宁可看见幽闲在红叶痷终生礼佛或者还俗做一名普通的小镇姑娘嫁人生子。
然镜曾说佛门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他和幽闲在权利之巅几经沉浮,所受八苦是普通人数倍,他们都在追逐至高无上的权利,其实最后得到的,和他们所舍弃的,到底那个重要?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
三个月后,幽闲回来了,她独自骑着一匹青骡,瘦了,也高了许多,穿着普通女孩的裙儒,裹着头纱,新长出的乌发柔柔的贴在头皮,一幅还俗的打扮。
路过武家肉铺时,无疏师太对她说:“上山还是下山,你自己决定。”
说完,无疏师太骑着那头连咳带喘的老毛驴回红叶寺。幽闲留在了武家肉铺,躯壳好像换了一个陌生人的灵魂似的,她变得沉默,像是被针线缝了嘴唇,只有在武信旋背着她去茶馆听她最喜欢的《思凡》时,她才略有反应,背她回家的路上,搁在武信旋胸膛处的双手攥的很紧,她说,“我去见了妈妈,她很美,后来她死了,变的好丑。”
幽闲的头发长的很快,丰盈油亮的,她以前像小狗般聒噪,疯玩起来时不知疲倦。而现在,她似小猫般乖巧,但是多了一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武信旋问无疏师太幽闲怎么了,无疏沉默,放狗将他赶出庵堂;问父母,父母三缄其口;他豁出去问然镜,然镜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