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郎心似铁(6 / 8)
呆了呆,忽地意识到自己还拉着沈玦的手,想要松开,沈玦却反手握住,不让他动。他有些不知所措,两人的手在桌底下交握,十指相扣。沈玦的手凉,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根,捂不暖,手掌被他握着,凉煞煞的,夏侯潋后知后觉地发觉有些不对劲。
朱夏强笑着道:“督主果真是念旧,想不到你们交情这样深。”
“何止是深?”沈玦轻轻笑道,“阿潋的娘亲为了我受伤,后来溘然长逝。阿潋自己为了我也受了许多伤。我欠阿潋的,永远也还不完。”
朱夏怆然道:“原来有这往事在里头,夏侯兄弟怎的不与妾身说?之前多有误会,还望贤弟不要放在心上。”她在沈玦边上坐下,接着道,“贤弟是督主的恩人,自然就是妾身的恩人。往后贤弟有什么难处,只管说与妾身,妾身定然倾力相助。”
夏侯潋只皱眉对沈玦说:“你这说的哪里话?我娘的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玦不答话,夏侯潋还想说什么,仆役上了菜来,一盘盘搁在桌上。
夏侯潋闭了嘴,手还被沈玦攥着,不动声色地下死力拔了拔,沈玦偏不松手。他看了眼沈玦,后者垂着眼睫,烛光下,长而弯的睫羽像蛾翅,在眼下罩下一层淡淡的影子,有种温和的美。他看不透沈玦的神色,只好作罢,转眼瞧见朱夏坐在沈玦边上,挨得还有些紧,心里有些不爽,便道:“嫂子宫里出来的人儿,怎的不懂规矩?”
朱夏一愣,道:“什么?”
夏侯潋叹了口气,道:“想是督主太过放纵嫂子。小弟与督主叙话,嫂子当侍立在侧,奉茶倒水才是。试问哪家哪户有媳妇儿上桌的道理?便是我等蓬门荜户,婆娘也该到厨房吃饭的,怎的嫂子坐得这般稳稳当当?”
朱夏僵硬地站起来,咬着牙笑:“贤弟说的是,说的是。”
沈玦几不可见地微微笑笑,终于松了夏侯潋的手,执起筷子为他布菜。
朱夏站在一侧干看着,恨得咬牙切齿。原本她该与沈玦赏月对酌的,现在她的位子坐着夏侯潋,而她只能站在旁边挨饿。
等他们吃完饭,天已黑了,今儿的月亮圆,挂在漆黑的天幕上,像一片薄薄的剪纸,后面点了灯,晕晕亮起来。
夏侯潋手搭凉棚望着月亮,觉得这月亮又大又圆,有点像朱夏的脸盘子。
天井底下摆了香案,正中间坐着一个泥塑的白兔,穿一身红褂子,胸前写了一个福字,眼睛弯着眯眯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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