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风雨如晦(6 / 8)
味道。额头上的巾帕也被换了,清凉盖住额头的滚烫,他觉得脸颊的温度退了些。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瞥见床头有一个人影儿,背靠着床架子坐在地上。
是阿潋吗?他想。
脑子好像糊涂了,他好像回到很多年前还在谢府的时候,他是谢惊澜,夏侯潋是他的书童,睡在他的拔步床下,他要喝水,夏侯潋就给他端过来。
过了两天,水退下去了,残破的村庄露了出来。没有几家的屋子幸存,统统趴了。道上全是死猪,乌黑的身体直挺挺地僵在那。倒伏的树木横亘其上,枯死的枝条下面能找见几具淹死的苍白尸体。
沈玦下令启程。他的病还没好,烧退了些,可摸上去仍旧微微的烫。但时间不等人,他必须赶在老皇帝驾崩前赶回京城。他令番子们把马喂饱牵出来,收拾好帐篷和行李,打点一切,一个时辰后准时出发。
夏侯潋皱着眉过来,道:“你病还没好全呢。骑马吹风,你想死在半道上一了百了吗?”
沈玦不答反问:“昨晚是你么?”
夏侯潋愣了一下,道:“你不用道谢,我看你没人照顾,就自作主张帮你倒了几杯水而已。”
沈玦捏紧水壶,厉声道:“咱家的事情无须你操心,往后你再敢靠近咱家半步,咱家要你的命!”
夏侯潋:“……”
这人脑子有病。
他没理沈玦,向司徒谨确认了一个时辰之后出发,转身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拽走了朱顺子。
司徒谨看向沈玦,问道:“不派人跟着他吗?”
沈玦闭了眼睛,道:“罢了。我们快马回京,他没有机会赶在我们前头。既然无害,便让他去吧。”
夏侯潋和朱顺子拣了一堆破烂回来,其中还有福王的马车底盘,车围子和车顶盖已经被水冲走了,只剩下带着四个车轱辘的车底盘。番子都好奇地看着他,夏侯潋和朱顺子开始削木头,把辕木和底盘重新接起来。有番子明白他在干嘛了,自发地过来帮忙。
夏侯潋又找来四根竹竿和一块大油布,在底盘上面搭了一个平顶棚子。番子把水渍擦干净,木头浸了水,还泛着潮。夏侯潋去猎户家买了两床被子铺在上面,再牵来两匹马套上轭,一辆简易到极点的马车就齐活了。
沈玦看也不看,时辰一到,就爬上马。病没好,手脚发软,费了好大劲儿才爬上去坐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