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7 / 10)
海,最终融为白茫茫的一片。
许久,她倚在那微凉的肩头,软嗓轻轻:“三郎……我似乎对你和明礼他们讲过,我死后听到过一人,在我灵前说……要对徐家人下手,因我不在,将无所顾忌,对吧?”
徐赫久久没等到她回话,只当她睡了,不料她忽而发话,遂顺她之意发问:“然后?”
“然后……他还对我说了一句话,我、我至今没好意思对你们讲……”
“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吾心所归,至死不休。可我得到一切,却失了你,此生乐趣何在?’……我听着这言下之意,像是……”
话未道尽,拥着她的那条臂膀加了三分力度。
她蓦地睁开迷蒙醉眸,几近被徐赫隐隐夹带怒火与醋意的眼光笼住。
“阮阮,如此重要的信息,何以耗至今日才肯明言?”
“我、我对明礼他们略提了一回,没细说;至于你,谁知你会不会为此乱吃醋?借机对我胡搅蛮缠?”
徐赫料知她之所以忽然提此事,全赖那几杯甜酒。
他无数次想过让她喝上两口,好激发她张狂的一面。
然则在此等阖家团聚、温馨甜暖的良夜,彼此皆无作乐心思。
她说这话,是为阮思彦洗脱嫌疑?
细究下来,虽说灵堂那人放话,声称有人欲迫害徐家,但事实上,一年半以来,只有阮时意一人中毒“身亡”,过后趁徐家兄弟坟前守孝,罢黜了几名力推新政的官员,兼并了徐明礼通往西北线上的茶叶生意。
除此之外,似也没多大动作。
莫非……所谓“对徐家人下手”,并非想象中的权财打击?
当徐赫抱起阮时意,与远处静候的丫鬟仆役汇合,怀中人已陷入半昏半醒状。
回首年初两次横抱醺醺然的她,一次从急急忙忙从松鹤楼回澜园,一次则由酒泉宫偷偷摸摸进入北林区的烟暖花阁。
时隔半载,同样的亲密,不同的关系。
他和她终将重新成为夫妻。
也许拥有这份心心相印的默契,他在日复一日的温暖舒适中,逐渐淡忘了离死亡曾仅有半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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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阮时意因微醉而睡得分外沉。
醒时天色初明,枕边凉意已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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