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半听篱墙 (1)(18 / 24)
,这几日当完值后总是神神秘秘地独个儿出府,你说你都干吗去了?”
原本专心慢慢抿喝着汤药的尚坠长睫微微一动。
“我……我娘这几天老毛病又犯了,我抽空回去看看她罢了。”晚玉怯声如蚊,低得几不成言。
“别说我没提醒你,也就咱家公子宽宏海量,且大夫人不问事,邵管家又为人慈蔼,故而府中门制宽松,若是在别个士人家里,你便触了‘无故不得出中门’的规制,只怕早被主母杖挞了。”
“我以后晓得注意了……”微弱声线压不住心底惶恐,明显透出一丝不安,晚玉低头道,“我一会还有活儿要干,不和你们多聊了。”匆匆告辞而去。
“她这是怎么了?模样儿怪怪的。”晚弄好奇道。
尚坠抬起眼,望向门外柱廊里渐走渐快的背影,回过首来,沉思了会儿,向晚晴道,“晚玉可是典雇于府中?”
“可不是,当初她家里穷,姐妹多,都快活不下去了,她爹听说白家心善,便寻到府门来,邵管家奈不过她爹苦苦央求,最后出七百贯与他立了十年典身契,而今一晃眼,也已过了五年。”晚晴说着说着,轻叹起来,“我们也幸得是寄身白府,倘若流落在外,难保不会被主人逼纳收房,始乱终弃,万一碰上妒心重的主母,只怕免不了还会被加事问罪,鞭挞逼杀。”
晚弄听了,也心生凄凉,“一日为婢,终身为奴,律法说是至多只能卖身十年,年满当送还,事实上谈何容易,真能象白府这般,在约满后切切实实出得了门的又有几人。”
“你我至少还有一片好瓦遮头,有些官富之家,典雇时更是故意避立年限,使人永无出期。”这汴梁城里比她们还更凄苦的不知万千。
有几户人家的婢女能如她们这般好运,偶尔午后得个空儿,还有闲情逸致感怀一下身世,怅惘将来归宿何方。
晚晴望向尚坠,语重心长道,“你也别嫌我罗嗦,象公子那般品行高洁从不曾淫乱家中婢女的男子当是世间难求,你倘还不好好珍惜,真要遭天打雷劈。”
尚坠放下手中空碗,密睫轻颤,久久没再说话。
十一章 灵犀又点通
当石榴花小朵小朵开满枝桠,花团锦簇耀眼的时候,汴梁城突然大张旗鼓,在各州街要路贴出告示,指官府拟蓄钱二十万缗,在京城设官收购交引,每张盐钞将较私营交引铺的五贯贱收价高给五十文,以五贯五十文收进,望众所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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