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枪打肖长安(上) (1)(19 / 21)
疑,最好扮成走街串巷做买卖的小贩,但是又不能扎眼。什么行当扎眼呢?这里头的门道可深了去了。比如挑挑子剃头的,剃头匠之间有规矩,一个人固定走这一片,来往的都是熟脸常客,生人来此扎眼;扮成卖针头线脑、胭脂水粉的货郎也不行,干这些小买卖的,不可能在一个地方一待住了,也不会半夜出来做买卖。
上一次飞天蜈蚣肖长安在济南府作案之前,就扮成了一个卖炸蚂蚱的小贩。山东地广粮多,蝗灾频繁。到了秋后,成群的蚂蚱铺天盖地,如同片片黑云,所过之处,庄稼颗粒无存,全给啃光了。没了粮食,庄稼人吃什么呢?其中有心眼儿活泛的,下网扣筐逮蚂蚱,挨个儿揪掉大腿、翅膀,用盐水泡了再下油锅,炸熟了放在大盆里,拿小车推到城中叫卖。油炸蚂蚱肥美,公的一兜油,母的一兜子,色泽金黄,外酥里嫩,又下酒又下饭,夹在刚刚烙熟的热饼里,咬一口真是满口余香。两个大子儿一碗,吃的人从来不少,一天能卖一大笸箩。不单是好吃,还能为民除害。可老天爷总不能年年跟庄稼人过不去,赶上风调雨顺的年景没有蝗灾,种地的农民高兴了,卖炸蚂蚱的也有办法,就在庄稼地中点起一溜儿马灯,后面支起粘网。这些“神虫”趋光,夜间见到光亮,大批大批地往灯前飞,一只只撞在粘网上,天一亮就下了油锅。卖这个的全是乡下老赶,做买卖没有固定的地点,东西南北四乡八县到处乱窜。肖长安找了一个卖炸蚂蚱的老赶,出钱买下全套家什,又吩咐他隔三岔五给自己送蚂蚱,活的、熟的各一半。老赶巴不得如此,不用推车叫卖了,挣的钱还多,这不天上掉馅儿饼吗?打那以后,肖长安推上独轮车,三天两头到大户人家门口叫卖。明着是卖炸蚂蚱,暗地里却是踩道儿。
这个飞贼学得好一口山东话,站在路口吆喝:“吃咧!香咧!油炸蚂蚱下酒解馋去咧!”有钱有势的财主老爷吃腻了大鱼大肉,也等这口儿解馋。下人听见叫卖的就出去买,有买炸好的,也有买活的回去自己炸。肖长安认准了下手的人家,借卖炸蚂蚱跟这家的下人搭话,套问宅中情形。这家宅院几进几出,哪屋住人、哪屋放钱,多少下人、几条狗,看家护院的练的是八极还是少林,没他打听不出来的。那么说,凭一个卖炸蚂蚱的几句话,就能套出人家深宅大院的底细吗?其实不难,这就是江湖道儿。一般人要是直来直去问人家,对方立马就会起疑心,弄不好还得把你送交官府。但肖长安贼智出众,先给来买蚂蚱的下人来点儿实惠,多抓一把蚂蚱少要几个大子儿,一来二去混熟了称兄道弟。探问这大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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