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4 / 6)
晟见刘符一直蔫蔫的,担心他当真得了风寒,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却被刘符捉住手塞回被子里。刘符从地上拿起药碗,低头抿了一口,“嗯,温度倒是正好。”
王晟不知刘符平日里对这些汤药一向唯恐避之不及,这会儿怎么突然转了性子,心下更觉奇怪,却不动声色,从刘符手中接过药来。
刘符等了一阵,却不见他吃药,“怎么了?”
王晟不语,捧着药长叹了一口气。刘符果然问:“景桓何故叹气?”
“臣闻:乘人之车者载人之患,衣人之衣者怀人之忧。臣曾乘王上之车、衣王上之衣,如今王上心有郁结,臣自然同怀忧虑。”
刘符无法,“嗯……你先喝了药,我再与你讲。”
王晟摇摇头,总算肯服药了。过不多时,刘符接过空碗放在地上,他果不食言,朝着王晟道:“刚才长安传来消息”
王晟拧起眉。
“说大红病了,拉肚子拉个不停,站都站不起来了。”
“太仆寺有何说法?”
“说是病得挺厉害,虽不致死,却也要好好养上一阵,一时半会儿是骑不得了。”刘符叹了口气,神情苦恼,“秋狩时没有大红,我浑身不自在,不知道它能不能带病稍稍坚持一下。马厩中没有一匹马比得上大红,可若强带上它,又怕它病得更重。哎……总之我片刻也离不了它。”
王晟颇为好笑,“竭泽而渔,来年无鱼;焚薮而田,来年无兽。王上若是想明后年的秋狩时还能带着大红,今年秋狩就让它歇一歇吧。”
刘符点点头,“景桓,我以为你不懂这个道理。”
王晟一愣,这才反应过来,竟一时语塞。刘符拉着他凉冰冰的手贴在自己颈侧,看着他道:“景桓,我想十年之后仍任你为相,你且告诉我,我该如何是好?”
“罢了,”刘符见王晟久久不语,又自顾道:“我看我最后还是免不了要当个山大王,以势压一压人。”
王晟顿了一顿,笑道:“王上莫非当真要拿相印砸核桃?”
“嗯……那可说不准。”刘符眨了两下眼睛,拿拇指轻轻搓了搓王晟的嘴唇,让它们勉强泛上些血色,“你不在长安,知道别人是如何说你的么?”
“竖子何足与谋?”王晟由着他动作,闻言一笑,不甚好奇,“臣在赵地时,曾与当地农夫交谈,倒是颇有些感触,想要讲与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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