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6)
刘符既后悔派王晟去太原,又不知除他之外谁能担此大任;既恨王晟不知自惜身体,又深感自己同样难辞其咎,心中一团乱麻,伏在王晟身上伤心欲绝了好一阵子才回过味儿来,发觉自己堂堂男儿竟和膝下两小儿无异,一时羞惭不已。
夜哭到明,明哭到夜,又于事何补?
他止住眼泪,悄悄在王晟前襟蹭了蹭,把脸擦干了,才松开王晟,体面地抬起头来,板起脸信誓旦旦地道:“景桓也知,我平日不是这样的。”
王晟一笑,暗道那日醉酒之后捏着他的衣服哭得声泪俱下的,却不知是哪家的大王。只是他笑归笑,却绝口不提此事,只道:“王上去换一身干衣吧,小心着凉。雨势太大,一会儿臣为王上安排车架回京。”
刘符四下看看,见整张桌案连带着上面的东西都被自己扔了出去,一时找不到帕子,只好不动声色地吸了吸鼻子,“景桓,我今晚不回去了。”见王晟皱眉,他忙接着道:“明天一早我便走,放心,误不了朝会。”
王晟点点头,“决口已堵住了,臣请留两位治水官在此,明日一早也随王上回京。”
刘符给他掖了掖被子,恨恨地道:“你说我怎么就没想着带几颗钉子来,压着被子的四角给你钉在这床上呢?”
王晟无奈,“臣在哪养病都是一样的。”
刘符不为所动,“我来的时候叫了李太医一起,他坐车架,走得慢些,这会儿估计也要到了。明日出发太急了点,你健壮得很,自然不怕车马劳顿,我却担心李太医的那副老骨头被颠簸地散了架哎,这可非是国家之福。”
王晟听出他这番指东打西之语,哭笑不得。趁王晟一时说不出话来,刘符一吸气又道:“你就在万年歇着,什么时候养好了病,什么时候再回长安。不然你要是再昏过去,我就拿你的相印砸核桃吃。”
王晟愣了一愣,“一年未见,王上倒像是个山大王了。”
刘符哼了一声,“我看好言相劝是怎么都比不过以势压人的。”
王晟叹了口气,“此言既出,更像一个山大王了。”
刘符不与他逞口舌之利,又吸了吸鼻子,有些急迫地站起身来,“你好好躺着,我去换一身”他说至一半,忽然吹出一个鼻涕泡来,一时心头大骇,如坠冰窟,向后急退两步,随后愣愣地站在原地,露出震惊无措的神情。
这一刻,他的世界一片空白。鼻涕泡吹破的时候,他的心也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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