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7)
刘符用仅剩的一条胳膊半扶半抱地把王晟弄回了床上,两个人久久都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刘符先道:“景桓,你说刘德应该怎么处理?”
王晟这时候虽然谈不上气若游丝,但也没比这个好太多,闻言断断续续地低声道:“刘德所犯……乃是死罪,自然有死而已,王上……何出此问?”
刘符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颇有些犹豫道:“刘德是我表弟,虽然现在变成这样,可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犯下这样的罪,别说是杀一次了,就是杀三次也死不足惜,可是……我,哎……”
“此人不杀,将置国法于何处?”王晟见了刘符这般犹豫不决的样子,也拧起了眉头。他自幼漂泊无依,不知刘符所顾念的同宗同族的亲情为何物,自然更不能理解,只当刘符还太过年轻,略有些妇人之仁。更何况王晟做任何事为达目的,连自己都可以不顾,至于一个百无一能的所谓的“表弟”,自然是当杀便杀,更无犹豫。他见了刘符的神色,虽爱他仁恕,却也更加恨铁不成钢,叹了一口气,本想再劝,谁知心神一动,腹痛更甚,竟至无法开口。王晟闷哼一声,随即紧紧抿住嘴,一只手用力压在小腹上,一动都不敢动。
正如李太医所说,每次他一按上,疼痛果然稍减,王晟久病之下也早已摸清这一点。他这时只恨自己不能再多生点力气、多生几只手按上去,好让身体能好受一些,但即便如此,他靠近床外的一只手却仍然垂在身旁未动。刘符见他病容憔悴,知道有一半是因自己而起,心中大为羞惭,忙握住了这只手,紧紧攥在自己手里,急道:“景桓!你别着急,好!我就杀了刘德,以谢天下。”
他话音落后,王晟仍半天不能言语,刘符看着他的脸色,知道王晟定是痛得厉害,直恨不得能以身代之,但到底还是什么也做不了,只有拉过他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上,又着急又心疼,重重地叹气。
刘符只觉过了好久,手心里都急出汗来了,王晟才终于好了一些,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又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道:“累王上担忧了”。
刘符又叹了一口气,面色愁苦道:“是我让丞相担心、受累了,不然何至于此。”
王晟发病过后,这会儿他们两个之间的气氛反倒比之前温和了许多,居然你来我往地自责起来。刘符话音落后,王晟疲惫地笑笑,也不说话,静静地看了刘符片刻,神情难辨,过了片刻才低声道:“累王上替臣唤张管事来,臣这会儿腹中饥饿……”
“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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