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苦春其四(2 / 6)
上最后挂着的,是一个轻蔑嘲讽的微笑,在寒气中慢慢僵硬。滚烫的血顺着刀刃不断下滑,很快就没了热气。
荆苦受了很大惊吓一般,猛地抽出刀刃后退一步,连退几步后一个踉跄跌倒在雪地里,金刀也脱了手。
他慢慢举起手看到自己手上的鲜血,表情震惊而茫然,还有几分恐惧。
雪花有鹅毛大,结成团砸下来。荆苦还穿着单衣,嘴唇冻得苍白,但他却像不知道冷一样把手插进雪地里,拼命地洗着手上的血迹。
镜中画面渐渐拉远,荆苦缩成了火柴大小;而远处正飞掠过来一道红色的身影,正是凤子衿。
临画好像明白这“一出好戏”指的是什么了,心悬了起来。
“你傻了吧!不知道冷吗?”凤子衿奔到荆苦身边,第一反应就是把他的手从雪堆里拉出来,怒骂,“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少年人的一双手已经冻成了僵紫色,凤子衿抓着他的手腕,火红的灵光闪烁起来。
“……义父?”荆苦似乎被灵火的热气灼了一下,抬头看向凤子衿。临画才发现,原本荆苦澄澈得惊人的眸子不知何时已暗沉了下来,变为了幽黑幽黑的两潭,连一点点微茫的光线都吞没不见了。
凤子衿也不自觉怔了下,道:“我给你的灵力,你为什么不用?你真以为冻不死人是吧?”
荆苦却毫无反应,脸上还是空落落的神色,低声道:“义父?……噢,您来了啊。”
“没关系,苦不冷。”他反应慢一拍似的,终于笑起来,“义父是来接我回去的吗?”
凤子衿转过身道:“你说呢?过来,我背你走。”
他俯下身,荆苦环住他的脖颈,脸贴在细腻的红色布料上,悄悄问道:“义父不问我为什么杀人吗?”
这语调像小孩子撒娇,近在耳边,又轻又低,凤子衿道:“杀就杀了,一个侍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受伤不就可以了。”
“一个人……一条人命,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荆苦笑了一声,下巴搁在凤子衿肩上,出神地望着飞快远去的雪景,“义父要带我去哪呀?您知道这是哪里吗?”
临画心说,凤子衿当然知道这是哪里,但他不可能告诉你的。
没想到凤子衿却说:“这是雪半山,梨家的风雪密境。”
“噢。”荆苦仿佛一点都不好奇自己是怎么来的、又应该怎么出去,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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