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V329(1 / 4)
常胜侯阔步昂首,每一步就会在茂盛的草丛里踩出一个脚印,摇曳的小黄花在他的脚下折腰,柔嫩的青草在他的脚下倒下,前几日的一场大雨蓄流在草根中的水分浮在了他马靴的靴尖上,就像是开了一朵黑色的花。
浓烈的酒味随风而散,因酗酒因策马而绯红的脸在骄阳下更是通红,他腰间佩着剑,右手握着剑,他清楚的知道他是在做些什么,更知道他即将要做些什么。
他的人生已经没有了希望,他们常家永远不可能再爬起来,女儿打入冷宫,外甥被关进宗人府,原先依附的大臣早已见风使舵,他已经孑然一身,见识了世态炎凉,尝过了人情冷暖,他反倒是没有了原来那些雄心壮志对利益权势的追求,他想要做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情来了结他失败的一生。
除了佳节时期的拜访,项尉远很少来颜府,颜柳刚从皇宫回来,在他的口中知道了已经让京城沸腾的消息。
那是他主审的一件案子,其中是非曲直他最了解不过,但有些秘密,永远也只会是秘密,就算眼前站着的是自己的儿子,就算他的沉默会让自己的儿子前途尽毁。
季微薇这是第二次来颜府,第一次是随着项尉远来贺喜颜柳荣升内阁大学士,这次还是带着伤来,如此为难一个老人让她有些不忍,但她知道罗铭腾需要这个真相公诸天下。
颜行禄沉默的坐在颜柳身侧,若是减去颜柳额头那几道抬头纹,抹去眼角的鱼尾纹,刮去嘴角下巴的胡须,这对父子可说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次的事情,他选择站在了季微薇这一边。
并非不孝,自小受颜柳正直熏陶教养的他,也希望能看到一个真相。
“颜学士被奉为是大贺百年来最杰出的刑官,刑官的责任,就是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让蒙冤着沉冤得雪,让受害者能得到宽慰,十一年前的血案,尉远虽不曾亲眼目睹,但那场烧了一夜的大火至今还是记忆犹新,当年的案子疑点重重却被设为悬案,实则人人都有怀疑,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刑部还在欲盖弥彰越描越黑,连为百姓伸冤的刑部大理寺都这样,百姓会如何看待朝廷,颜学士虽已经不在朝堂,难道真的愿意看到大贺百姓看不起朝廷?”
项尉远在尽力的劝说着,颜柳为官十多载,为人为官如何早已有目共睹,是选择摒弃原则盲目忠诚,还是坚持几念伸张正义,这是每个刑官都必须要面对的命题。
颜柳手肘搭在扶手上,垂在扶手边的双手轻柔的摩挲着扶手边上那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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