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4 / 7)
冰冷的痛楚顿时翻涌,"我知道。你不知道我么?什么时候都能自得其乐。我也知道你,你并不愿坐享其成。既生在皇家,责任与抱负就与你们有不结之缘,挣脱不开。所以,我能理解。"
他静了半晌,方缓缓道:"尚有另一个原因,离开朝堂许久,不知自己尚能否如鱼得水。"
我想了想,笑问:"可曾听过一句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他微愣,"没头没脑说这个做什么?"
我微笑:"还有另一句,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
迂回流转的笑声若淙淙越溪,穿流在风中,凝着夏夜的沁爽月光的幽香。
风过,也就慢慢淡散了。
愁多焉得玉无痕
秋气微凉,梦回时分,只一帘淡月幽幽落西窗,枕畔空空。
忆及方才梦境中那些熟悉而陌生的,冷漠且决绝的。蜇藏的心事被忧伤浸透一层层漫开,所到之处浮翠流丹,狼藉一片。
我轻轻叹息,告诉自己那不过是梦。只是,康熙五十八年,这梦境距离现实也不远了。孤独的注定孤独,伤害的注定伤害,残忍的注定残忍,既无力回天,何妨乐天知命呢?
或许,命运的残忍只对我一人,当他们或者憧憬,或者期待,或者忐忑时,我已清楚知晓命运给他们看的颜色,只有红与黑。浓艳如血胜利的红,乌云蔽日失败的黑。皆太过惨烈,令人不忍卒睹。而我,必须看着,冷眼看着。
我不知道它给我选择的是哪一种颜色,我只愿意选择白。白痴也好,白吃也罢。
时间过去许久,十三仍未回来,康熙爷来后他心事重重好几日辗转难眠,好容易才平复,今夜又犯了么?
缓缓拾步走出屋子。果然,紫藤庐下,立着一人,半仰着脸,不知在看花还是望月。落花缤纷,香气悠远,月色娟娟,倾香泻影在他身上,却清冷地勾勒出恍惚破碎的郁郁情绪。
何时开始他变得如斯忧郁呢?我一直以为自己能宽慰他的忧伤。走上前去,手指在他腰间轻轻呵痒,嬉笑道:"半夜不睡装沉深哪?要学那嫦娥奔月么?"
他缓缓回头,我顿时僵化。见鬼也没如此恐怖,做梦也没如此真实。六年未曾谋面的他,形容清减,稍染风霜的他,就站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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