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部分(1 / 6)
力,与刘秀的歌声大相径庭,一首《蒹葭》唱到缠绵处却又有说不尽的悱恻动人。我于这首《蒹葭》却是熟悉的,听他娓娓唱来,竟似透着无限柔情,宛若正对其在水一方的情人喁喁细语,不免感到有些尴尬。
一等他唱完,我便连忙鼓掌喝彩,借此避开难堪。
庄光一瞬不瞬的望着我,笑问:“原来你真懂《诗经》?”
掌声一顿,他的话反而让我更加无地自容。我压低头,很小声的说:“不是……很懂。”
我所记得住的有限的古文知识里头,也仅限于《蒹葭》、《关雎》这类的语文课必修词句了。
“贵人竟也有自谦的时候!”他哈哈大笑,手中竹尺在弦上拨了两下。
我心中一动,不禁问道:“我这儿恰好有一首好辞,子陵可会吟唱?”
“嗯?”
细细回想,我尽量模仿刘秀的语调,唱了两句:“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濛……”再往下,我便记不住了,只得乖觉的打住,面带微笑的望向他。
“调子不错,词用的是《诗经?豳风?东山》。”他没太在意的试着在弦上拨弄了两下,清了清嗓子,唱道: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濛。我东曰归,我心西悲。制彼裳衣,勿士行枚。蜎蜎者蠋,烝在桑野,敦彼独宿,亦在车下。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濛。果臝之实,亦施于宇。伊威在室,蟏蛸在户。町疃鹿场,熠耀宵行。不可畏也,伊可怀也。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濛。鹳鸣于垤,妇叹于室。洒扫穹窒,我征聿至。有敦瓜苦,烝在栗薪。自我不见,于今三年。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濛。仓庚于飞,熠耀其羽。之子于归,皇驳其马。亲结其缡,九十其仪。其新孔嘉,其旧如之何?”
他唱的一字不差,只是调子略有不同,似乎经过了自组翻唱。我挠挠头,窘道:“就好比这首,我便不是太懂了。”
他忽然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了一个多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你不会不懂,你这是在假装不懂呢。”笑声稍止,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笑,这笑容太诡异,直笑得我脊梁骨发寒,“这是陛下唱给贵人听的吧?”
我被他的读心术吓了一跳,呐呐的涨红了脸,赶忙借着饮酒的姿态掩饰自己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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