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部分(5 / 6)
儿眼看自己手底下的流民越聚越多,有不少人竟还“慕名”而至。待到进入颍川郡地界时,已是六月暑夏,路上不断有人生病,不是饿死,就是病死。有些人开始打起了死尸的主意,居然要烹尸而食,在我的极力阻止下才勉强罢手。
看着那一张张因为填不饱肚子而面黄肌瘦的脸,我不禁心颤,如果再带着他们四处晃荡下去,终是会害人害己。无可奈何之下,想着阴家祖产殷实,养个二三十人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于是择路往南,打算带人回新野。
这一日路过父城附近,有人打听到阳夏侯回乡扫墓,建武帝隆恩,下诏命太中大夫送牛酒,且二百里内太守、都尉以下的官员以及冯氏宗族前往父城会祭,场面之大,无可想象。
好些人怂恿我前往父城,因为那里聚集的官员多,说不定更容易讨到吃食,我却隐隐察觉蹊跷。战乱之时回乡祭祖扫墓,且排场搞得这么大,冯异平素最不喜居功,刘秀更是提倡节俭朴素为本,这件事怎么看都觉得未免太过巧合了些。
我心里有鬼,自然不敢当真前往父城一探究竟,于是反其道而行,远远绕开,匆匆南下。
六月下旬,当我衣衫褴褛的带人回到新野阴家,找机会避开众人,觑机找到阴就时,他吓得双腿打颤,差点没瘫到地上去。
我勒令他不许声张,偷偷在门庑住下,换了男装,避开家中直系亲属,化名阴戟,成为了阴家的一名普通下人,随我回家的那二三十人也被妥善安置在各处田庄。
阴识、阴兴都不在家,整个阴家庄园仰仗阴就全权作主,他年纪虽小,做事却极其认真,上下无有不服。在我印象中,阴就似乎仍是那个偶尔拖着鼻涕,时常被人欺负到哇哇哭泣的小毛孩子,可转眼,看他有板有眼的处理族中大小事务,展露出果敢冷静的一面,令我大开眼界之余,也不得不感慨岁月催人。
“大哥的信函。”回到阴家的第五天,阴就塞给我一只木匣。
我惊得险些跳起来,那只木匣好似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缩手:“你小子……不是让你保密的吗?”
阴就一脸无奈:“姐姐,这事能隐瞒一时,还能隐瞒一世不成?”
哆嗦着打开信函,却发现素白的缣帛上写着八个字,笔迹草狂,墨迹力透帛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什么意思?”
“六月初七在雒阳南宫举行了封后大典,陛下封郭圣通为后,立长子刘彊为太子,大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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