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3 / 6)
接着,她倒起一杯白酒,敬到他面前。
他也一饮而荆
孙少平第一次放开了酒量。他一杯又一杯地喝个不停。不知为什么,今夜他真想喝醉——他还没有体验过醉酒是一种什么滋味。
他竟然真的喝醉了,而且醉得不省人事…………当孙少平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见一片微白的光亮。后来,他又看见糊着花格纸的天花板。
怎么?蚊帐呢?他惊异地问自己。
他猛地调过脸,见惠英嫂正在旁边包饺子。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晚上?早晨?他为什么躺在惠英嫂的床上?
他一下坐起来,惊慌地问包饺子的惠英:“怎?天还没黑?”
惠英嫂低着头没看他,说:“你问的是哪一天?”“不是过年吗?”
“年已经过了。”惠英嫂转过身,牙轻轻咬着嘴唇望了他一眼,“好些了吗?”
“这是早晨?”他惊骇地问。
“天刚明,你从去年睡到了今年……”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啊呀……这!”
孙少平这才反应过来,他昨晚上喝醉了酒,竟然在惠英的床上过了一夜!
这该死的酒碍…
一种说不出的羞愧使他一只手按住额头,在被窝里呆坐了片刻。
你这是怎么搞的!他谴责自己说。
但是,懊悔也来不及了。他已经在这里睡过了,而且睡得十分舒服,十分酣畅,十分温暖!
温暖……真想哭鼻子。想哭的原因不是因为自己干了一件荒唐的事。
当他把手从额头上放下来后,惠英却过来伸手在他额头上按了按,说:“头不疼吧?昨晚好象有点发烧,我还怕你病了呢!”
不知为什么,那种羞愧和懊悔的情绪渐渐在他心中消退。他反倒觉得,他在一刹那间,似乎踏过了那条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痛苦的界线,精神与心灵获得了一种最大的自由和坦然。
这或许是他生命和生活的转折点。
他立刻用成熟了的男子汉的正常心里,接受了这无意间造成的错误事实。
他赶忙穿起外衣。现在他推断,他昨夜是醉倒在外间饭桌旁沙发上的。
那么,他难以想象,惠英嫂是怎样把他一百多斤死沉沉的躯体搬运到这个床上的,抱过来的?拉过来的?背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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