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部分(4 / 6)
正惶然,阮钿大喊了一声:“好了!”他沉声指着门口,“去,雇架车来。”说着,他连被带人就往怀里抱,他的那些人拦着他,连珠炮似地质问:“不杀算了,抱去哪儿?抱回去怎么办!”
阮钿不胜其烦,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吼出来:“我娶她!”
这话一出,别说他那些手下,连谢一鹭都愣住了。
“她遇上这种事,我再不要她,不是让她死吗!”说完,阮钿抱着人就下楼了。
楼梯上踩着血,他滑了一跤,就这一跌一起的功夫,织造局传信儿的人到了,看见他胳膊上蹭的血,愣了愣,急急说:“督公发火了,叫爷爷这就回去!”
天热,廖吉祥只穿着亵衣,披着头发坐在镜匣子前,今天他熏的是撒馥兰香,甜甜的,烟雾缭绕。
他在揉胭脂,一小盒蚌壳红,在眼角和颧骨边轻轻一点,揉开来,有了那么一点活人的血色,阮钿哈着腰看他,他原来不是这样的,是谢一鹭让他变了。
“跪下。”廖吉祥说。
阮钿便跪,跪在堂屋正中,廖吉祥站起来,一跛一跛走过去,立刻有小火者在阮钿对面摆上大椅,让他安安稳稳地坐。
啪!一坐下,他给了阮钿一个嘴巴:“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他俯着眼说,“挨过的鞭子都忘了?”
阮钿咬着腮帮子,眼神是狠戾的,挺了挺,嘿嘿笑了:“督公说的是哪一桩?”
啪!廖吉祥反手又是一巴掌,白白的手,打在脸上也软绵绵的:“我从甘肃把你们带出来,不是让你们到南京来祸害人!”
阮钿服服帖帖受了:“督公,我有女人,”听到甘肃,他收起那副无赖的嘴脸,说了实在话,“一家子人,我得养。”
听到“家”这个字眼儿,廖吉祥的眉头动了动,可能是艳羡,也可能是嫉妒吧:“不就是个妓女么。”
那个妓女现在瞎了眼,光着身子裹在被袱里,半死不活,阮钿的神色冷峻起来:“妓女怎么了,我娶她,已经置了屋子。”
“你敢!”廖吉祥猛地拍了一把扶手,跟他的人都知道,他嫌妓女脏,“上衣脱了。”
随即有人端着竹篾条捆成的棒子上来,站在阮钿背后,等着廖吉祥的指示,也是舍不得吧,廖吉祥又问了一遍:“能改不能改?”
阮钿嬉皮笑脸:“督公,你指的是我私设路卡,还是矮梨树那次,或者是勒索了几个咏社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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