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5 / 6)
绵软了,逞着强娇嗔:“哎你干什么……”
亦失哈进来的时候,梅阿查正在佛龛前拜观音,斜他一眼,从蒲团上站起来,很随便地招呼一声:“来啦。”
亦失哈对他也很随便,点个头,在那尚还温热的蒲团上跪下去,叽里咕噜地用女真话拜佛,案上供的是黑观音,黑袍黑净瓶银背光,在江南太监中很时兴。
“我跟戚畹说了,”梅阿查用捻佛珠的手端起茶碗,靠着桌沿说,“听信儿吧。”
亦失哈不出声,有些患得患失的样子,梅阿查想了想:“你心气儿这么高,想没想过张彩?”
亦失哈低下头,嘟囔了一句:“反正金棠看我不顺眼。”
梅阿查专注地盯着他,像个历经世事的老者,又像个有苦难言的过来人:“小子,你要后悔的。”
“我一个女真人,能怎么办,”亦失哈从蒲团上起来,整了整腰带下曵撒的褶皱,“不是爬上去,就是被人踩。”
梅阿查不是不懂他,他是太懂他了:“别总想着你是女真人,你首先是个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咱们这种人也不例外。”
这时外头有人敲门:“爷爷,”是梅阿查的长随,“有个女人找亦失哈,在西后门。”
梅阿查捻珠子的手停下来,看向亦失哈,亦失哈做贼心虚地移开眼睛,烦躁地推门出去了。
匆匆赶到西后门,门外果然站着一个女人,高身量瓜子脸,梳着精巧的丫鬟头,一身上好宫裙,是上次他和谢一鹭在秦淮河救的那个姑娘。
看见亦失哈,她眼睛都亮了,他却冷冷地给她一句:“不是叫你别来了!”
那满脸的神彩顿时暗淡下去,她绷着劲,极力隐忍着,看得出平时也是傲气惯的:“我好歹是开平王府在册的丫头,”她声音都有些抖,“配你,不亏了。”
“不是亏不亏的事儿,”亦失哈一个正眼都吝惜给她,“我心里有人了。”
她不信:“你不就是……”话到嘴边,碍着旁边两个守门的火者,她改口说,“你别光嫌弃我,你不过也是个没根的奴才。”
亦失哈憎恶地瞪着她:“早知道那天就该淹死你!”
他是这样的铁石心肠,放下狠话,甚至不屑看一看她脸上灰败的神色,拂袖便要走,刚转过身,就见十几步开外站着一个人,丹凤眼鹅蛋脸,是张彩。
张彩看着他,又看看门外的女人,问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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