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1 / 6)
交道,他自认是纯然正派的,岂能在“红颜知己”这种事上湿了鞋。说到妓女,他便想到乾道桥北的珠市,想到那顶颤巍巍的女轿,想到阮钿,是了,宦官是妓女的常客,没有哪个妓女是无辜的。
谢一鹭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他居然把那人和太监相提并论,这真是折煞了人家,宛如一碗清水被滴进了几滴臭墨,脏了。
“春锄……春锄!”身旁屈凤叫,谢一鹭猛然从自己荒唐的臆想中惊醒,手里的线香烧得快到了根儿,他一把丢掉,甩了甩袖子。
他俩站在折钵禅寺的上山路边,路上熙熙攘攘都是来拜佛的香客,今天是十五,进香的人格外多。
“想什么呢,”屈凤看着他,用一种风流的情态,“这才来没多久,就有相好的了?”
谢一鹭没来由地心虚:“说什么呢……”他抖一抖官袍下摆,朝他靠过去:“那个……南京有没有书法颇著称的人?”
“有啊,礼部的査永图、友山书院的梁克,都称得上圣手,”屈凤朝山上指了指,意思是接着走,“怎么突然问这个?”
谢一鹭随着他上去:“啊……就是问问。”
“对了,据说还有一个,”屈凤一打折扇,一副有稀罕事要讲的样子,“是……”他正要说,前头的香客突然吵嚷起来,不少人堵在路上,挥着拳头愤愤地抱怨。
他们走上去看,越走越挤,走到小山门,原来是寺里的和尚封了路,从大雄宝殿往下五百步统统不让过人。这是有大人物来了,屈凤和谢一鹭对视一眼,识趣地往下走,走没两步,下头冲上来一队人,领头的穿飞鱼服,一张冷峻脸,是屠钥。
屠钥不是寻常人,人海里稍一打眼,就瞧见谢一鹭了,可他当作没看见,让两个番子替他开路,自己吊着眉,慢悠悠踱上来。
管事和尚看是锦衣卫,很礼敬地过来,附耳要解释,被为首的番子推开,大模大样地呵斥:“锦衣卫屠千户替南京镇守送香火钱,把路给我让开!”
热闹的山路一下子静了,一静,才听到大雄宝殿上隆隆的有诵经声,是在办涅槃法会:佛告阿难陀,往昔之时雪山南面,有金曜孔雀王于彼而住,每于朝晨,常读诵佛母大孔雀明王陀罗尼……
是《孔雀经》,老百姓有虔敬心,都肃然了,屠钥的人却不在意,连连用佩刀尖戳击脚下石面:“叫你们让开,听不见吗!”
管事和尚不动弹,也不回话,屠钥等得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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