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5 / 6)
继承得淋漓尽致,发展成为一种偏执,认定的绝不放手,遇到再好的也不行。
中午照例在沙发床上睡一觉。孙建军压根没觉得别扭,陈纪衡逐渐适应了这种别扭,就算旁边那位睡姿不好树袋熊一样趴在他身上,就算他流哈喇子吧嗒嘴打呼噜,也只是好笑没多少厌烦。
陈纪衡觉得温暖,他的眼睛看不清,其他器官变得异常敏锐。他能清晰地闻到孙建军身上的味道,能感觉到对方肌肤汗津津的粘腻,也正是这些,提醒他旁边有个人,在黯淡的光线里,在一室的孤独里,陪伴着他。
孙建军在陈纪衡家混熟之后,开始不满足于仅仅看几盘录像带,他在屋子里东游西荡,在陈纪衡的书桌上挑挑拣拣。随便掀开钢琴盖,乱按一气,砰砰砰砰活像机关枪开了火;从书柜中发现新大陆似的找到一本《金瓶梅》,冲着陈纪衡贼眉鼠眼地笑,翻开一看才知是删减本;把陈纪衡陈馨历年得的奖状、奖杯摆弄一通,碰到个头大的还屈指弹一弹,侧耳听声:“镀铜的?”
“不用找了。”陈纪衡说,“没啥有意思的。”
孙建军看出来了,撇撇嘴:“真没劲。”
陈纪衡笑,他身边所有人,只有孙建军不把这些成绩放在眼里,没因为奖励夸过自己一句话。
孙建军百无聊赖,随手拿起桌面上最显眼的一本书——之所以等到现在才注意到,是因为他对书籍有本能性厌恶——书面上那个人像吸引了孙建军,一个很酷的侧脸,宽檐帽下露出一道狰狞的刀疤。
“我靠,真帅,叫什么?《牛忙》。”孙建军念书名。
陈纪衡喷笑:“是《牛虻》,meng,第二声。”
“啊。我说怎么听着像‘流氓’,还纳闷呢,这名字挺奇怪。嘿嘿,嘿嘿。”孙建军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越看越觉得那道刀疤太有性格,凑过来问道,“哎,你看过了?”
“嗯。”陈纪衡往嘴里塞薯条,“这是我爸最喜欢的小说,还有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那个我知道。”孙建军得意地道,“讲个瘸子的故事,是吧?”
陈纪衡笑:“差不多。”
“这本是打仗的吧?”孙建军的眼睛亮起来,“给我讲讲,讲讲。”
陈纪衡淡淡地道:“就是说一个富家大少爷,被人骗了离家出走,在腥风血雨中锻炼成为革命者。”
“富家大少爷?”孙建军眨巴眨巴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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