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部分(2 / 6)
丧了气,茶馆里一片叹息之声。面有一块白癣的曲秀才说: “那么,德皇派特使来,是要加倍发给咱们占地毁坟的赔偿费了?” “曲兄的话终于沾边了,”二爷绘声绘色地说,“那德皇特使见了老佛爷,先行了三跪九叩首的大礼。然后就呈上了一本账。账本是用一等的小羊皮缝成的,一万年也坏不了。特使说,德意志大皇帝说了,决不让高密东北乡人民吃亏。占地一亩,赔银子一百两;毁坟一座,赔银子二百两。一杠杠银子,早就用火轮船发过来了!” 众人呆了片刻,顿时一片哗然。 “他娘的,占了俺一亩二分多地,只赔了八两银子。” “毁了俺家两座祖坟,也仅仅赔了十二两!” “银子呢?银子到哪里去了?” “吵什么?吵什么?”二爷拍拍桌子,不满地说,“吵破天屁用也不管!告你们说吧,银子,都被那些二鬼子翻译、汉奸买办们从中克扣去了!” “不错!不错!”吴大少爷说,“认识前屯炸油条的小球吗?这小子,给德国铁路技师的翻译家当了三个月小听差,光每晚上伺候牌局子,捡掉在地上的鹰洋,就捡了半麻袋!嗨,只要是跟铁路沾点边的,不管是乌龟还是王八,都发了大财! 要不怎么说,‘火车一响,黄金万两’呢!” “二爷,”曲秀才小心翼翼地问,“这些事儿,老佛爷知道不?” “你问我?”二爷虎着脸说,“我问谁去?” 众人不由地苦笑起来。笑罢,都低了头,啼溜啼溜地喝茶。 冷场片刻,二爷鬼鬼祟祟地往外看看,生怕人偷听了似的,压低了嗓门,说: “还有更加可怕的事呢,你们想听吗?” 众人都眼巴巴地盯着二爷的嘴,静静地期待着。 二爷环顾左右,神秘地说: “咱家一个要好的朋友,王雨亭沛然先生,在胶洲衙门里做幕,近日来,接了数十起怪案一一一许多的男人,一觉醒来,脑后的辫子,都齐着根儿让人给剪去了!” 众人的脸上,都显出吃惊的神色,无人敢插话,都竖着耳朵,静听着二爷往下说。 “那些被剪了辫子的男人,先是头晕眼花,四肢无力,接着就精神恍惚,言语不清。成了地道的废人。”二爷说,“百药无效,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体内的病。” “雏道又要闹长毛?”吴大少爷说,“俺听老人们讲过,咸丰年间,长毛北伐,先割辫子后割头。” “非也,非也,”二爷道,“这次割辫,听说是德国传教士施了魔法。” 曲秀才疑惑地问: “割去那些发辫,究竟要派何用场?” “迂腐,”二爷不满地说,“你以为人家要的真是你的辫子?人家要的是你们的灵魂!那些丢了辫子的人,为什么出现那样的症状?不正是丢了灵魂的表现吗?”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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