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5 / 6)
刀子,连同刀柄,都进了猪的身体。它的尖叫声突然断了,只剩下结结巴巴的哼哼。很快连哼哼声也断了,只剩下抖动,腿抖皮抖,连毛儿都抖。小甲抽出长刀,将它的身体一扯半翻,让它脖子上的刀口正对着接血的瓦盆。一股明亮光滑、红绸子一样的热血,吱吱地响着,喷到瓦盆里。 俺家那足有半亩大的、修着狗栏猪圈、栽着月季牡丹。竖着挂肉架杆、摆着酒缸酒坛、垒着朝天锅灶的庭院里,洋溢着血腥气味。那些喝血的绿头苍蝇,嗡嗡地飞舞起来。它们的鼻子真是好使。 两个头戴着软塌塌牛屄红帽子、穿着黑色号衣、腰扎着宽大青布带子、足蹬着双鼻梁软底靴子、斜挎着腰刀的衙役,推开了俺家的大门。”俺认出了他们是县衙快班里的捕快,都生了两条能跑善奔的兔子腿。但是俺叫不出他们的名字。因为俺的亲爹关在大牢里,俺的心里有点虚,便给了他们一个微微的笑脸。搁在平常日子里,老娘白眼珠子也不瞅这些祸害百姓狐假虎威的驴杂碎。他们也客气地对着俺点点头,硬从横向里挤出几丝丝笑意。突然,他们收了笑容,从怀里摸出一根黑签子来晃了晃,一本正经地说: “奉县台大老爷之命,传唤赵甲进行问话。” 小甲提着一把血淋淋的杀猪刀跑过来,点头哈腰地问: “差爷,差爷,什么事?” 衙役霜着脸,问: “你是赵甲吗?” “俺是小甲,赵甲是俺的爹。”小甲道。 “你爹在哪里?”差役装模作样地问。 小甲说:“俺爹在屋子里。” “让你爹跟我们走一趟吧!”差役道。 俺实在看够了这些狗差役的嘴脸,怒道: 俺公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犯了什么事? 差役看到俺发了火,装出可怜巴巴的嘴脸,说: “赵家嫂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至于您公爹犯没犯事,我们这些当差的怎么知道?” “二位爷爷少等,你们是请俺爹去喝酒吧?”小甲好奇地问。 “我们如何知道?”差役摇摇头,突然变出一个诡秘的笑脸,说,“也许是请你爹去吃狗肉喝黄酒吧?” 俺自然明白这个狗差嘴里吐出来的是什么样子的狗宝牛黄,他们是在说俺和钱大老爷那事儿呢。小甲这个膘子如何能明白?他欢快地跑进屋去了。 俺随后也进了屋。 钱丁,你个狗日的,捣什么鬼啊,你抓了俺亲爹,躲着不见俺;大早晨地又派来两个狗腿子抓俺的公爹。这下热闹了,一个亲爹,一个公爹,再加上一个干爹,三爹会首在大堂。俺唱过《三堂会审》,还没听过三爹会审呢。除非你老东西熬得住,这辈子不见俺,见了俺俺就要好好问问你,问问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甲抬起袖子,擦擦满脸的油汗,急急火火地说: “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