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繁花落尽(8 / 11)
定位移一个一个信号终断。如同抽掉他的肋骨,一根一根,从他鲜活的生命里抽出去。抽至空荡,你问他是什么感觉?疼不疼?
季江影觉得那一刻他要痛死了,直比自己死一千次一万将还要痛不欲生。那滴滴声响就像心跳,二百零三下,他静静的数着,数到最后一个,心跳仿佛是停止了,全身冷透。
从那以后他就像被恶梦魇住了,再也没有醒来过。
每每冷汗涔涔,头痛不已。
顾浅凝问他,你怕不怕?他是怕的。所有先驱者通通死掉了,只有他一个人活着。他一步一步走到高位上,可是他心中的愤怒一刻不曾停息过。他害怕回忆那种两手骤然一空的感觉,他的队员有生之年,那样去了,竟一个都没有回来。
后来他去那个孩子家里看过几次,当年选兵的时候遇到,他父亲将他交到他的手上。季江影看着他身上的那种顽劣,只觉得跟自己的弟弟有几分相像。他将人带到基地去,自然不会说是特殊的兵种,到死他的家人也不知晓。只以为被派出执行任务,每一次见他,都要问:“回来了吗?”
真真如刀割,将他的心都剜痛了。
不会回来了,此去经年,再也不会回来了。
季江影那样累,以至于精神都垮掉了。
当年明明是个错,只是错误的时候没有人肯纠正。直到后来意识到,所有前驱者成为基地里的一个禁忌,再没人提及,连他们的功勋也一朝抹煞了。
“哥,你还有我呢。”
季江影仿佛还是站在雨中,时光凝滞,他就站在那个原点上动弹不得,天与地被雨帘串起,哗啦啦的响声,世界那样吵杂,实则不过他一人。
有人这样唤他,他回头看到季江然。睡梦中天开始放晴,大团大团的阳光充斥他的眼角,那样明亮。
无论到什么,他的弟弟都肯为他两肋插刀。
一只手扣在他的肩膀上,肩章划破了他的掌心,季江然扯动嘴角笑意从容,漫不经心的噙着狠意:“我帮你讨伐,他们亏欠了你组员什么,我帮你翻番的讨回来。”
小的时候玩游戏,兄弟两人厮杀,脸红脖子粗,互不相让。
出去跟别人玩,两个人一眨眼,轻而易举的耍阴谋诡计,打遍天下无敌手。
儿时读金墉,有一个大侠梦,不说倚剑天涯,也要做纵横天地间的一匹狼。
慢慢的,待繁花落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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