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故人蕴余悲(1 / 14)
叶凝欢手里端了个大托盘,上面上上下下摆了有七八个造型各异的杯子和小盂,乍一看跟卖杯子的似的。手力不足,为了保持平衡,托盘两侧勾了绳套,直接兜在脖子上。肘上还挂了个长柄的镂花漆盒,里面装着大摞的香浸帕子。就这样摇摇摆摆进了寥花台东楼的卧房。
楚灏正歪在床上百无聊赖,眼角余光看到叶凝欢气喘吁吁地进来,那嘴角就翘起来了,饶有兴趣地瞧着她说:“怎么着,今天打算贩杯子吗?”
叶凝欢懒得跟他逗闷子,越逗他肯定越起劲。她小心翼翼的把东西全放到床边的柜上,这才缩了头绕出绳套。端过一杯水来,将杯子喂到他嘴边,轻声说:“这是枸杞蔗汁水。”
这厮的伤前两日因为跟她撕撸时裂了,如此他便有了借口,只管把自己常使唤的人全放了假,把她揪到边上当差。
叶凝欢自知胳膊拧不过大腿,便老老实实过来伺候。又怕他挑三拣四,少不得多打点些,这般一来,成天就跟个卖货郎似的,大盘大篮地往他屋里端。最倒霉的是每天早上她还是得喝一碗黑药汤子,瑞娘是铁了心要把她整成终生不育才罢休啊!叶凝欢如今是连问都懒得问了,让喝就喝,喝死算!
楚灏就着她的手饮了两口,眼中挟了笑意说:“这两天你的手劲儿见长啊,能一下端这么些过来?”
叶凝欢调整着面皮,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太鲁钝,不知殿下喜好,自然要多准备些才是。”
楚灏瞧着她,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钝倒在其次,不过当真是很鲁。”
叶凝欢脸上的肌肉直抖,仍强撑着那笑脸说:“一会儿饭要摆在哪儿?”
楚灏睨一眼四周道:“懒怠动,就在这儿吃。”
既懒怠动,那干脆别吃了不是省事?叶凝欢咬牙,在这儿摆饭,又不知要折腾多少东西,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
她正想着,瑞娘打外头进来,略福了一福道:“殿下,宫里遣了乐安寿过来了。”
楚灏听了有点不耐烦:“没两日怎么又来了?说是什么事吗?”
瑞娘摇了摇头:他只说捎了口信儿来,非要面禀。我说您歇下了,让他先在乐思斋里候着“
楚灏道:“真是够烦的,都这样了还不让消停。”
叶凝欢双眼一亮,太好了,八成皇帝老子又给他找事来了。她低着头,趁机想退出去。楚灏眼尖,直接叫她:“让你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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