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少年之貌,垂老之心。”(3 / 4)
心老神在在地摇摇头:“不妨事——你怎知我是蓝桥请来的?”
郁白抿唇一笑:“当时您在长安城内掀起那般大的风浪,又在赵……在宫里说出那样一番话,这般行事总不会是闲来无事吧。何况这些年我认识的人本就不多,有过交情的人更是寥寥无几,知道当初内情的,又肯好心帮帮我的,小殿下算一个,猜也不难猜。”
这也是出宫后他才渐渐回想起来,蓝桥当初为何去的那般匆忙,想来不是苗疆圣女突然抱恙,而是他无意间得知了内情,在赵钧明里暗里的威胁下匆匆回乡。
再往下细细想去,漏洞应该就出在那封乌楼罗的亲笔书信上。应当是云阳殿里凤十一翻出书信、交由蓝桥打开的时候,被他看到了什么内容。
那封信早已被毁了吧。假若自己能早点看到……郁白轻轻摇了摇头。
往事早已不可追。即使早一日看到又能如何?不过是早一日脱离虚幻的美好,早一日迈向残忍的真相罢了。
容寸心叹道:“你既然早知我自何处来,何必点火?”
“当时脑子不清楚,这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这话说完郁白便不再作声,过了许久,他才听见那青年低低的叹息声,“何况那时候,我谁也不能相信。”
唯有一场大火将过往与未来烧个干净,他才能放心大胆地闭上眼睛。
唯有以最决绝的姿态奔赴死亡,他才有可能摆脱世界强加于他的束缚,获得他真正想要的自由。
这话题太过沉重,他不愿主动提起,因此笑笑便转了话题:“说起来,我当日病重,多亏容先生妙手回春,还未当面感谢您当日的救命之恩。虽不知容先生是何方高人,但想来本领一定不止治病一项。”
“的确。”容寸心端详他片刻,“我还会读心。譬如你,便是少年之貌,垂老之心。”
郁白身形些微一僵,须臾笑道:“愿闻其详。”
“听蓝桥说你剑法不错。”容寸心却不再接口,反而四下环顾,陡然摘下悬在墙边的利刃,扬手抛向郁白,“来,试试看。”
房间算不得逼仄,却也不是练剑的宽敞之所。郁白闪身一躲,稳稳地接过长剑,却随手将它重新挂回了墙上。利剑握在手中一如既往地妥帖沉稳,昔日翩若游龙婉若惊鸿的风姿却是难寻了。
他笑着望向容寸心:“我许多年不曾习武,剑术早已荒废,便不在容先生面前班门弄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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