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凌乱(2 / 6)
“老婆子,去给他抹点儿水,估计是渴了。”
“哎,行咧。”
我看着面前的阿姨放下尿壶,随意在裤子上抹了把手,端起一个杯子,又不知从哪抽了根棉签,在杯子里转了几圈就开始往我嘴里捅,淡淡的异味从她的指尖传来。
我其实很想说,真的不用了阿姨,确实渴但我还可以忍一忍。
正当我把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齿间,试图用精神力将嘴中的棉签和尿骚味都烧它个灰飞烟灭的当口,床边不知什么时候又凑过来一个穿白大褂的,手里拿着个文件夹,随意翻了几下,抬眼冲我问道:“醒了?”
我眨了眨眼,算回答了。
“有哪儿不舒服吗?”
这话问的,您看我这样,像是有哪儿是舒服的吗?
他倒像是自觉出这是句废话一般,并没期待我作出什么回答,接着问道:“还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吗?”
阿姨终于把手拿开了,魂位得以归体,我呼出口气,试着张嘴回答他。
“不……不记得……”气流摩擦着喉管,像是被人碾碎的枯柴一般,让我有些迷惑这是不是自己的声音。
“你为了追一只野狗,横穿高速公路,结果被车撞了,昏迷了三天。”他不咸不淡地撇了我一眼,“因为你,十几辆车连环追尾,主干道瘫痪了五个小时。小伙子,挺猛的啊。”
我瞪圆了眼睛,实在无法相信他嘴里说的这个傻逼就是自己,可惜脑子里又一片空白,反驳不了半句,只好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他拿钢笔在本子上划了几下,又抬头问道:“你叫什么?”
我呆滞了一瞬,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他看我半天没反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头部受了重创,想不起来一些事情也算正常,先好好休息吧,再观察两天。”
就这样,我原地又躺了三天。因为胳膊腿都打了石膏,想动也动不了。
除了隔壁的老两口,这病房里似乎还有三个床位,无奈我几乎全瘫,连转个头都费劲,只能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听着一屋子的家长里短。一天中最让人欣慰的时刻大概就是见到“小翠鸟”了。
她是负责我们病房的护士,声音清清亮亮的,又长了张娃娃脸,说起话来会嘟嘟嘴,特别像只鸟。
“帅哥,想起来自己叫什么了吗?”她一边帮我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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