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圣人(2 / 5)
的。”
徐致远点头,将孟彻换下的棉布和绷带顺手带离,关上了卧房的门。
他这几年只和母亲保持信件交流,而跟父亲几乎没有什么联系。当初徐致远离开手术台时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一句毒誓,他嘴唇苍白地说只要这伤还长在他背上,他就不会再叫徐镇平一声爹。
他在炎凉世态里滚过一遭之后,再回望时,那看起来不过是一句被伪装成 “毒誓” 的幼稚气话罢了。但少年人的自尊和脸面被岁月磨得再薄,也还是有的,在父亲这个让他情感复杂的人面前捅破终究是难事。
他这样边下楼边地想着,手不知不觉得触碰了一下脖后的那剌人的伤口。收回手来时颤了一下,因为他不小心戳到了上面一块新添的淤青。
徐致远嘶了一声,回想了半天,在倒数第三阶楼梯上停住了脚步。
他想起来,这是小叔叔给他咬的。
俞尧对横在他脊背上的这条疤一直耿耿于怀。他总是用手指去触碰、用嘴咬他疤痕旁的肉,仿佛在徐致远后背沉睡着的是一条丑陋的蛇,将它咬醒了,它就会爬到自己的手臂上,给两个人都下同样的毒。
徐致远经常在俞尧身上犯浑,放在从前若是弄疼了,俞尧会哑声责他。但现在无论徐致远怎么样折腾,俞尧都只会咬着嘴唇迁就。徐致远没有了注意的标准,只能在俞尧呜咽出声或是在自己肩胛骨上抓狠了的时候,才稍微止住自己失控的力道。
看来他心心念念得没错,这道伤让俞尧心疼了。想到这儿,这疤的意义忽然变得非同凡响,“人凭伤贵” 的兔崽子心情大好,其余的烦心事也不来烦他的脑子了。仆人叫少爷的时候,他正好跨了三道台阶直接蹦下来。
仆人被他吓了一跳,惶恐地弯腰向后一躲。两人面面相觑一刻钟之后,仆人看见徐致远正了一下领带,正经得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淡然说:“怎么了。”
“方才有人给您送东西,是酒厂那边的人。” 仆人道,“我放到您房间了。”
这其实是方景行在给他传信的方式,只有他们二人心知肚明。
“知道了,” 徐致远说完向前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咳了几声,对仆人道,“那个…… 台阶上有水你待会擦一擦,刚… 刚才差点摔下来。”
仆人低头看了看干净无辜的楼梯阶面,连忙道:“好的少爷。”
他和俞尧的见面地点盯在了淮市郊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