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芒(4 / 5)
虽说有翁主名号,平日在府宅之中,侍女大都直呼小娘子。
谢映棠说:“一言难尽。”小姑娘懊恼地捏了捏眉心,耷拉着脑袋进了屋子里。
留下红杏和金月面面相觑。
夜里,谢映棠吹熄了最后一盏灯,只看着窗前清霜,仍旧难眠。
她翻了个身,将自己裹得跟茧子一般,脑海中却忽地响起那温柔少年如水似的语声——
“……本养在家宅之中,不料它越墙来了谢家宅邸……”
本就纳罕是哪家公子,居然是与谢族比邻而居。
洛阳谢族宅邸之大,堪比王府,亭台水榭一应俱全,从外看便威严华美,这象征着权势地位的一处,居的皆是朝中三公、王爵贵勋,可尽管如此,也未曾见人与谢族做邻居。
她翻来覆去想了想,脑中灵光一闪,忽地整个人坐了起来。
不对。
朝臣之中,当有一人例外。
昔日清河成族之后,成静。
当年清河成族何其鼎盛,势头便如如今的谢族,家主时任尚书令,人人尊称一声“明公”,门下子弟皆为朝中佼佼者,若非惹怒先帝,满门下狱,也落不到昔日大族一朝没落,长房凋零,只余成静一人。
传言成静天纵奇才,五岁为诗,七岁为赋,善论国事,过目不忘,及长,风格秀整,端方自持,举止规范,严若朝典,虽家族败落,却有高门名士之风。
先帝以喜爱之名,将他接入宫中做太子伴读,名为亲自教养,实则软禁掣肘,多少年寒来暑往,这位传言天纵奇才的少年郎,一不得入朝为官,行走坐卧皆被监视,二不得讨论朝局。
直至太子登基。
前几日帝京沸沸扬扬,说此人如何在无任何官衔的情况之下,震慑反臣,肃清叛乱,外联武将,力保太子登基为帝。
此后,陛下亲自下诏,让其一步登天。
锋芒之盛,前所未闻。
谢映棠饶是在深闺,也曾听人说过这位少年,也听阿耶(指父亲)不住地惋惜过,说此人多年来被软禁于宫中,治世才华不得施展,实在可惜。
她本以为当是个锋芒毕露眼高于泰山之人,可……竟是她方才所见之人么。
灵秀内敛,温文尔雅。
当年世传,国有无双,谢有佳郎。
谢郎便是她那阿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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