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朝野上下人人噤若寒蝉(1 / 4)
秦舒乘着马车到尚书府的时候, 已经是深夜了,一路行过去,一整条胡同都挂满了素白的挽联和花圈。
珩哥儿撩开马车帘子, 就这路旁的灯笼, 缓缓念道:“是名臣子,是真儒将, 当代郭汾阳,到此顿惊梁木坏;为天下悲, 为后学惜, 伤心宋公序, 从今谁颂落花诗——玉熙散人, 娘,旁人的挽联都写明了姓名, 怎么这个只写别号?”①
秦舒把帘子放下,道:“玉熙散人是当今陛下的别号!”
马车停住,车夫放下马凳, 秦舒抱了珩儿下去,丁谓已经等在侧门了, 一身素白的麻衣:“姑娘, 小公子, 这时节只有家里的下人, 吊唁的人都散了, 你们随我进来吧!”
秦舒点了点头, 进得门, 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这已经是三月快四月份了,天气已经热了起来, 只这甬道十分阴冷。
到了放棺木的正堂,守灵的人已经叫丁谓遣了下去,空荡荡的乱飘着白帆,珩儿紧紧跟着秦舒,他年纪小,无可避免地害怕起来。
旁边丁谓用托盘承着一套斩衰孝服,满目悲戚:“小公子这半年来,眉眼越发像爷了。爷从前在宣府的时候说过,那折子给了姑娘,用不用都在姑娘您自个儿。倘若您还是不愿意,也由得您。”
旁边有个黑漆盒子,丁谓拿过来,打开来,一份儿一份儿的文书摊开来:“这是爷在日昌隆的份子,留着给姑娘和小公子体己。这一份儿是爷历年来积攒的古籍书画,以前说过是要留给小公子的。”
秦舒此时已不缺钱了,但是接过这文书瞧了瞧,却也吃惊,竟然是日昌隆一层的干股,此刻抛手也不下百万两银子。
秦舒却觉得拿着烫手,陆赜的死虽然只是自己顺水推舟,但是海船航行到何处,具体方位的确是自己传的信息,她放了回去,道:“丁谓,这些钱,等老太太赴京奔丧,你交给她吧,我不便拿。”
她蹲下来,把那套斩衰孝服一层一层给珩儿穿上,见他小脸崩得紧紧的:“别怕,待会儿磕三个头,敬一柱香,咱们就回家去。”
香案上挂着一幅陆赜身穿红袍仙鹤官服的画像,正襟危坐,威严赫赫,珩儿望了望,低头道:“好像画老了,是因为画了胡子吗?”
秦舒拍拍他的肩,见他迈着小步过去,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又接过丁谓手里的香,稳稳插在香炉里。
他仰着头,瞧了那宽轴画像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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